薛茂民表了態(tài),趙氏眼眶含淚的領著他們往后院薛梓玥的廂房走去。
這兩年,她為了薛梓玥早已心力交瘁。
雖說崔家悔婚、薛梓玥中毒瘋了的事被他們瞞下來了,但她也很清楚,薛梓玥若不痊愈,怕是難覓人家。
她也期盼著王義濡能對薛梓玥真心不變,讓其有個歸宿。
現(xiàn)下還是白日,薛梓玥的廂房門口去上了鎖。
方氏見狀,一顆心已經(jīng)揪了起來:“梓玥到底生了什么病?你們怎么能關著她呢?”
相似的問題她已經(jīng)問了數(shù)遍,偏偏任她如何著急,都沒人回答她。
趙氏命丫鬟開鎖,嘆息著回道:“我們也是迫不得已,梓玥的情況……哎。”
又是這般含糊不清的回答,讓方氏愈發(fā)揪心。
這時丫鬟已經(jīng)開了鎖,趙氏率先邁進去。
屋內(nèi)像是剛經(jīng)過一番打斗一般,一片狼藉。
有年輕的女子蹲在軟榻上,全神貫注地搗鼓著什么。
在她旁邊看管的丫鬟,有些氣喘吁吁,聽見開門聲,忙轉(zhuǎn)身行禮:“老爺、夫人。”
“梓玥,”趙氏眼眶泛紅地看向蹲在軟榻上的女子,“你快看看是誰來了。”
薛梓玥置若罔聞,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沒有任何的反應。
降低存在感跟在方氏身后的江元音,目光一直在薛梓玥同王義濡之間來回,仔細觀察他們的神色變化。
薛梓玥的確是真的“瘋了”,那王義濡對此,毫不知情嗎?
趙氏走過去,牽著薛梓玥起身,領著她往大步邁過來王義濡走去:“梓玥,義濡來看你了,你可還認得義濡?”
薛梓玥眼神空洞木訥,和躺在床上的崔關禾很是相似。
只是崔關禾渾身發(fā)紫,全身好似枯枝,干瘦僵硬,難以動彈。
但薛梓玥除了神色木訥,行動緩慢,其外表沒甚異常,并不瘆人。
王義濡直勾勾地盯著薛梓玥,啞聲喚道:“梓玥,對不起,是我來遲了。”
兩人四目相對,他溫聲詢問道:“我是義濡,梓玥,你還認得我嗎?”
趙氏期盼地望著薛梓玥,等待著她的反應。
盼著她還認得從前最歡喜的王義濡。
薛梓玥木然地望著王義濡,張唇模仿著他的發(fā)音:“義……濡……啊——!”
她忽然尖叫起來,捂住自己的腦子,惶恐大叫:“救命——不要殺我——”
下一瞬,王義濡顧不得父母長輩在場,兩人婚事并未定下,男女授受不親的禮節(jié),一把將其抱在懷里,心疼地把她的腦袋往自己胸口按,堵住她的話:“沒事的,梓玥,沒事了,我來了,我會照顧你的。”
薛梓玥卻拼命的掙扎,一口狠狠咬在王義濡的鎖骨處。
其下嘴的力道兇狠,猶如發(fā)狂的小獸。
王義濡吃痛松手,一向行動緩慢的薛梓玥卻驀地動作利落起來,逃竄般都鉆到了床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