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趕制不出來,這銀兩我是萬不敢收。”
方氏嘆了口氣,直言道:“我是今晨收到我兒的家書,方知他要告假回蘭城定親,按這書信落款的時間,估摸著沒個幾日便要到蘭城了。”
“定親總得備禮才是,像珠寶首飾這些旁的物件我已讓人去準備了,我琢磨著若是能在秦老板這定制幾件繡品,當是錦上添花,畢竟如今這蘭城的女眷,可都對秦老板的繡品滿意得緊呢。”
一直在安靜旁聽的江元音,聽到這,只覺得老天當真是眷顧她們。
本來還愁王義濡在汴京,沒成想他竟告假回蘭城了。
“這可真是喜訊,”秦瑾煙問道:“不知王大人是要同蘭城哪家千金定親?每家千金喜好不同,得因人而異,才能送到其心坎上。”
江元音凝神聽著答案。
方氏想到未來兒媳,眼里滲出滿意來,笑道:“乃知府大人千金,薛梓玥,薛小姐。”
秦瑾煙聞言,禁不住側目看向江元音,滿腹驚訝與疑問。
怎會是薛梓玥?
她不知道薛梓玥曾與崔信議親?
不知道薛梓玥現下中毒,神志不清?
方氏捕捉到秦瑾煙神色里的訝然,問道:“怎么了嗎?”
因為舅母黃氏不喜,崔家人更嫌惡商賈,秦瑾煙在蘭城開鋪營生從未表露過和崔家的關系。
方氏應該不知道她是崔關禾的外孫女。
秦瑾煙忙笑笑回道:“只是未曾聽聞王家和知府大人有甚來往,一時有些驚詫。”
一旁的江元音出聲補了句:“我們還以為王大人留任了汴京,前途不可限量,會和汴京的貴女談婚論嫁呢。”
從那嬤嬤的反應可以看出,王義濡留任汴京,在王家人眼里,是莫大的殊榮。
她這話既是順著方氏的心意去夸贊,模糊其剛剛對秦瑾煙反應的疑慮,也是在打探王義濡和薛梓玥的關系。
薛梓玥和崔信于兩年前鄉試在即前議親,沒多久中毒瘋了。
而崔關禾“中風”,王義濡為其請郎中看診,隨后過了鄉試、會試、殿試,成功任職禮部主事。
現在卻要告假回來,同薛梓玥議親。
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關聯?
江元音的話的確夸在了方氏的心坎上,她眼角眉梢都是笑,全是對自己兒子的滿意:“我兒同梓玥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,若不是我兒執意要考取功名后再去薛家提親,兩人兩年前就該訂婚了。”
江元音和秦瑾煙都在掩飾眼底的愕然。
方氏所言同她們在崔家所聽到的截然不同。
在方氏嘴里,似是壓根不知道崔家同薛家議親之事。
到底誰說的才是真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