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向江元音,好聲勸道:“您這要求確實不太合理,找郎中嘛,看的是醫術,哪能取決于其近期在給什么人看診呢?照您這個要求,整個蘭城怕是都沒合您心意的郎中了。”
“那給崔家老爺看診的是哪位郎中?他就挺符合我要求的,”江元音問道:“他可是你們醫館的郎中?”
“是倒是我們醫館的陳郎中……”掌柜一臉為難,“可陳郎中怕是沒法給您家人看診。”
江元音挑眉:“為何?”
“兩年前鄉試在即,崔老爺卻突然中風,還是王大人最先發現的,亦是王大人來尋的陳郎中,王大人為感謝崔老爺的提攜之恩,花重金包下了我們陳郎中,令他隨時為崔老爺待命,不得接診其他病人。”
掌柜的攤手:“凡事講究個先來后到不是,何況王大人我們也得罪不起,二位要是不肯放低要求,便去別的醫館問問吧。”
江元音同秦瑾煙交換了個眼神,同掌柜的道了聲謝,離開了“懷安堂”。
一回到馬車,江元音便詢問秦瑾煙:“這王大人是何人?”
秦瑾煙回道:“是柳州鹽商王貴之子王義濡,聽聞前年順利過了鄉試,去年殿試高中,名列三甲,成功入了禮部,至于得了個什么官職,我便不太清楚了。”
江元音又問:“為何說崔老爺對他有提攜之恩?”
秦瑾煙搖頭:“這我更不清楚了,我來蘭城不過五月,昨夜托你的福,才見到了外祖父。”
江元音怕秦瑾煙又陷入傷感中,吸引其注意力道:“我覺得崔老爺中毒或許和王義濡脫不了關系。”
她一一道出可疑的點:“是他第一個發現崔老爺中風,又是他替崔老爺請的郎中,還重金包下郎中,不讓郎中給旁人看診。”
“可惜,他入了禮部,當在汴京,不好探查。”
江元音拍了拍秦瑾煙的手,不給其傷感的機會,安排道:“一會你回了店里,把與薛知府一家有往來的顧客羅列出來,我會派人先去查查陳郎中。”
“嗯,我明白了。”
兩人再次談妥,乘坐馬車回到“流光坊”。
店鋪門口候著一位嬤嬤,見兩人一下馬車,噙著笑迎了過來:“兩位哪位是‘流光坊’的老板?”
秦瑾煙知曉當是顧客登門了,淺笑回道:“是我,您是?”
“我是王家的嬤子,我家夫人甚是喜歡您的繡品,邀您賞臉,去府上一坐。”
江元音同秦瑾煙對視了一眼。
王家?
王義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