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夜,江元音睡得并不好,迷迷糊糊入了睡,反復陷在前世的折磨中。
每個掙扎著,將醒未醒的時刻,都能感受到一雙干燥的大手在輕撫她的后背,一遍又一遍耐心在她耳畔低語。
“阿音我在,我一直在?!?/p>
夢里,好似有人輕擁住了她,將她溫柔護住,替她阻擋噩夢侵襲。
接下來的幾天,江元音都心情沉重。
她花了好幾日,才冷靜的去消化理清封弋可能一直都是李承燁的人這件事。
這輩子,李承燁沒見過她,封弋也不會知道先皇后的長相,見到她當不知曉她的身份,所以即便封弋去汴京是李承燁安排的也無妨。
何況李承燁就是認出她了又如何?
她不是前世的她了。
在江元音往嵐州趕路的時候,李承燁帶著江云裳,同樣在趕路。
甚至,他們更馬不停蹄,星夜兼程。
因為一旦齊司延、陸遲等人大部隊離開了江南區(qū)域,他要行動,便不那么方便了。
然而緊趕慢趕終于追上的時候,其先行的摸索的下屬回來稟告道:“三爺,探過了,那輛馬車是障眼法,定寧侯并不在隨行的車馬中?!?/p>
李承燁臉色一冷:“他在何處?”
下屬面露難色,忐忑回道:“暫無任何音訊。”
根本不知道齊司延是何時便不在那輛馬車里的,無從查起。
若是在緝拿許昌安之前,還能猜到,他當是在撫州或撫州附近。
可如今撫州災(zāi)疫已除,許昌安也被押送返京,實在難以琢磨他接下來的行蹤會是在哪。
在江南,或是已經(jīng)出了江南?
李承燁久未言語,下屬等待的間隙,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關(guān)于“三爺”的那些傳聞,面容怖人是假,但殘忍暴戾是真。
他若生氣不悅,沒人有好果子吃。
良久的沉默后,李承燁忽然嗤笑出聲:“有意思,他這是在防誰呢?”
反正齊司延沒可能是在防著他。
這般謹慎,他倒是小瞧了他。
下屬聽李承燁這般語氣,知道他沒有動怒,立即松了口氣,請示道:“三爺,接下來我們?nèi)绾巫觯坷^續(xù)探查定寧侯的消息?”
李承燁搖冷笑道:“不必再找他,我自有法子讓他來找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