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休熟稔地一掌劈下,再次給他止了聲。
短暫的意外結束,隊伍壯大,一行人“熱熱鬧鬧”重新趕路。
江元音已沒了睡意,索性和齊司延討論起來:“侯爺是打算綁了他們去跟周世恒興師問罪?那不是一入臨川便要曝露身份?”
“且‘收留’他們幾日,待摸清楚了臨川內的情況,搜集了所有的罪證,再一道同周世恒、許昌安算賬。”
“可不亮明身份,綁著他們,怕是入不了臨川吧?”
周康飛目無王法,在六縣搶掠作惡,即便不是周世恒授意,周世恒也一定知情吧?
以周康飛高調作惡的程度,那些個守衛一定能認出他。
他們綁了周康飛,不亮明身份,怕是在城門口就會被攻擊。
齊司延否認道:“待到了城門口,自然不必綁著他們了。”
他顯然已經有了計劃,道:“我們可以以周康飛的‘戰利品’的身份入城,更省得被查身份,打草驚蛇了。”
把周康飛等人綁起來,可不僅僅是為了收拾他,而是利用他當障眼法。
既然周康飛在六縣搶奪已是常態,經常劫持物資、車馬,他們正好借著這個由頭,進入臨川。
江元音贊賞道:“侯爺好謀劃。”
齊司延很喜歡看她眸光閃閃地望著自己,唇角微微上揚,開口道:“你既不困,我想同你商量商量。”
“商量什么?”
齊司延問道:“‘杏林春’藥鋪是江家產業這事,在江南是人盡皆知嗎?”
江元音搖頭,“江家的主業是茶樓酒肆,名下不乏脂粉衣裳、器皿等鋪子,而藥鋪不過是江家眾多產業中最末端且不受重視的一類。”
“在江興德為了權貴夢,將萬貫家財上交國庫前,‘杏林春’這樣營收平平的藥鋪,是入不了江興德的眼的,對外自然沒怎么提過,才會在我出嫁前一開口,便大度地給了我。”
江元音一番揣測分析后,兀自開口道:“侯爺不必擔心,‘杏林春’藥鋪會曝露我們的身份,旁人并不知曉‘杏林春’藥鋪如今是定寧侯之妻名下的鋪子。”
齊司延表示了然地頷首,接著問道:“那阿音可否將‘杏林春’藥鋪東家的身份先借予我一用?”
江元音善解人意地應了。
齊司延要低調行事查案,用“杏林春”藥鋪東家的身份會便利很多。
“還有一事,”齊司延又道:“許昌平在臨川,不管我亮不亮明身份,何時亮明身份,謹慎起見,你我不能再以夫妻關系示人。”
和江元音一道去臨川,是他計劃外的事。
他既不能讓李彥成察覺他與江元音是“假和離”,又不能讓國公府的人發現江元音的行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