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的種種,他一直覺得是李霽設局。
只是尚不確定齊司延和江元音,是否同其串通好了。
按權勢,李霽那個空有王爵的王爺,哪能比過他?
論親疏,他這個“舅舅”,怎么著也該比李霽那個不靠譜的“皇叔”來得親近吧。
他不信齊司延和江元音會在他同李霽之間,選擇李霽那個無用的王爺。
齊司延把問題拋回去:“珩王知不知道阿音身世,得去問珩王。”
他不疾不徐道:“十幾年前的事,我的確不清楚,阿音的身世,還有待考證。”
“從何考證,如何考證?”許清瞇瞇眼,“讓皇上來定奪?”
齊司延一派輕松,半點不受威脅道:“有理,待阿音養好了身子,可下床了,的確該交由皇上定奪,若阿音真是皇家血脈,是尊貴的公主,那是本侯的福氣。”
許清眼角抽了抽,“……你這句‘公主’才是言之過早,草率了。”
“此話怎講?”齊司延故作訝然。
許清仔細觀察著齊司延的神色,半信半疑地回:“十六年前宮變,被‘擄走’的公主,自然是先帝的女兒。”
齊司延心道果然。
江元音生于李彥成逼宮前三月,連許清也不知道她是李彥成的女兒。
難怪許清敢折騰這么大一出戲,試圖拉攏他。
于許清而言,此事曝露給李彥成,結果無疑是李彥成處死江元音,他撈不著半點好處。
他“幫”著隱瞞,便是“恩人”。
齊司延表示了然的點點頭,再為其扣上帽子,道:“那看來許公會瞞住阿音的身世,畢竟許公和先皇后兄妹情深。”
他搬出先皇后許令儀,撇清許清所謂的“恩”。
“不過令郎今日所作所為,的確令人寒心,阿音會不會認許公這個‘舅舅’我也說不準,”齊司延滿目沉痛,“阿音是皇上賜婚給我的妻,若她真是先帝骨血,皇上要其命,我無話可說,可她腹中懷的乃是我齊家子嗣,我尚無法不予追究。”
“還請許公諒解我的心情,給我些思索緩神的時間。”
“時候不早,我便不多留許公了,許公請回吧。”
他三言兩語便把許清的算盤粉碎。
許清想拿江元音的身世做文章,來當他們的恩人,他便搬出許令儀,將其所以的“付出”,解釋為“兄妹情深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