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得不到及時的醫治,怕是會落下病根。
她驀地想到前世,江正耀刺進她腿的那一劍。
只后悔,這些個石子不是她親手嵌入江正耀腿里。
齊司延緊繃著臉,自責道:“是我疏忽,早該多安排些人手護衛侯府。”
江元音無礙的搖搖頭,繞到正題上,沉聲道:“侯爺,或許我該提前回江南了。”
如今連李昀璟都見過她了,想必再過不久,她的事,會傳到李彥成耳中。
不管李彥成到底是不是她生父,與之見面不過兩個下場。
一個是被他“追殺”,一個是被他留在皇宮。
而她惜命,更想自由地活著。
齊司延握住她雙手的手稍稍緊了緊,他沒有直接出聲阻止,而是道:“不管李昀璟有沒有懷疑你的身份,短期內,他不會把你的事告知李彥成。”
“為何?”
“離開侯府后,他沒有回宮,而是去了國公府。”
江元音不了解其中門道,靜待后文。
齊司延薄唇張了張,望著她的眉眼,欲言又止。
江元音反手握住他的手,“侯爺不是說,于我再無秘密嗎?有何不能對我直言?”
齊司延沉默了片刻后徐聲道:“許是曾奪兄之位,所以李彥成生性多疑,忌憚的不僅是臣子,哪怕是血肉至親。”
畢竟是批判她的生父,也不知她樂不樂意聽。
齊司延一直觀察著她的神色,不見異樣不悅,方才接著說道:“珩王爺是個聰明人,所以不涉朝堂,沒有實權,方有外人艷羨的自由無拘,否則……”
他扯了扯唇角,自嘲道:“這汴京的病秧子,當不止我一個。”
江元音恍然。
難怪李霽會說,沒人想留在這是非之地。
想來他上輩子,不到三十歲便舍了王爵隱退,也不過是為了保全自身。
所以他說,可以和她一起結伴下江南。
齊司延又道:“手足如此,骨肉亦然。”
“自立了儲君,李彥成反而對李昀璟提防猜忌起來。”
“如今后宮皇后之位空懸,李彥成獨寵瑜貴妃,看似是因為其眉眼有三分神似先皇后,實則不然。”
“瑜貴妃乃六皇子生母,近來甚得李彥成歡心。”
“可李彥成也不見得真的滿意六皇子,只不過不想李昀璟穩坐太子之位罷了。”
江元音表示了然地點點頭。
最是無情帝王家。
無論是李彥成逼宮先帝,奪兄長之位,還是后來殺回汴京復位的李承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