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略顯浮夸地看了看他的四周,“元音呢?怎地不一塊來?”
“元音”二字他特意喚得親昵。
他倒要看齊司延能忍到何時。
齊司延不答,微微俯了俯身:“臣有幾句肺腑之言,想同王爺單獨說說。”
李霽悠哉扇扇:“行,剛好聽了一下午曲,耳朵也有些乏了。”
他掃了眼隨侍,示意其退下。
曲休同其隨侍一同退下。
李霽坐臥榻上,單手向后撐著身子,抬首望著站在屏風前的齊司延,“不過這屋內沒第二把椅子,定寧侯要同本王說話怕是只能站著了。”
“無妨,”齊司延面色不變,淡聲道:“臣最多叨擾王爺一刻鐘。”
李霽開口問:“定寧侯有何話要同本王說?本王愿聞其詳。”
雖說齊司延只能干站著看向坐著的李霽,但其氣場半分不輸。
他沉聲道:“阿音,乃臣之愛妻。”
李霽挑眉,“所以呢?”
齊司延直視李霽:“臣知道王爺看阿音,定是長輩看晚輩的疼惜,可旁人難知,且人言可畏,還請王爺日后同她保持距離,莫將她帶入流言蜚語中。”
這是他的肺腑之言。
他在意的只有兩點,一是江元音在不知道自己身世的情況下,會被李霽的才華吸引,愿意靠近他,并且隱瞞了自己。
二是李霽會給她帶來麻煩,惹上危險。
例如,剛剛的國公府嫡女,許綺嫚。
李霽狀似認可地點點頭,隨即收扇,坐直身子。
他直接挑明道:“所以,你也知道她的身世了?”
他懶得和齊司延唇槍舌戰,試探來試探去,不如直接挑明。
這才是齊司延撞破他同江元音舉止親密,卻沒似許綺嫚那般失控的原因吧。
挑破也好,他便可以直入正題。
他逗歸逗,可不會不幫江元音和離了。
齊司延主動湊過來了也挺好,省得他改日再去尋他了。
齊司延卻不置可否,重聲道:“不管她的身世是什么,臣只知道,她是臣妻,這便夠了。”
她親口說過,她并不想尋找親生父母。
既如此,他會幫她守住這份寧靜一輩子。
“可她未必這般想,”李霽不留情面地潑他冷水,“她今日來尋我,是讓我助她與你和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