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何?”
“侯爺傷口是被衣裳擋住了,可……滿身藥味,”曲休不可避免的想到兩人同床共枕的畫面,略有些尷尬地提醒道:“夫人應當能聞出來。”
齊司延垂首輕嗅了下,的確隱約有藥的氣味。
他蹙眉不悅道:“那你搖什么頭?”
“的確是看不出異常啊……”曲休委屈得很,又勸道:“要不侯爺還是直接告訴夫人得了?”
齊司延搖頭拒了。
他的傷倒沒有特別嚴重,但他不想給她留下,他一出門辦事便要受傷回來的印象。
免得日后他一出門,她便擔驚受怕。
還有,一旦知曉他受傷,她便碰都不讓碰,猶記得上回,她還跟他分房睡了一陣。
……這如何能忍?
曲休換了角度勸道:“侯爺今晚便別回主屋睡了,聽說夫人今日去戶部尚書家參加了賞荷品茗宴,許是玩累了,回來早早睡下了,侯府不妨睡在起居室這邊吧,免得吵醒夫人了。”
其實他怕的不是侯爺會吵醒夫人,他怕是侯爺為了讓夫人聞不出味道,把剛上的藥又洗掉。
他毫不懷疑,侯爺真做得出!
齊司延思索了一番,終是應了。
但他很快便后悔了。
半夜他收到情報,不得不趕赴塢城一趟。
他無力嘆息,只得給江元音留了一封信,讓小廝次日交給江元音。
可惜江元音收了信,壓根沒打開。
她正在消化接受自己的身世,無暇去管齊司延。
轉眼便是四天后,中元節。
她接受身世后,越發下定決心,要離開汴京。
曹學良來宣旨召齊司延進宮那日便看見了她,曲休也說,曹學良對李彥成說,她面相生得好,是有福之人,讓李彥成見見她。
當時只覺得莫名其妙,現在茅塞頓開。
什么面相生得好,是有福之人,根本是想說她長得像先皇后吧。
怕是當時齊司延等兩位妃嬪在場,曹學良才沒跟李彥成點明。
也不知道他私下還有沒有再跟李彥成提過,若是李彥成哪天心血來潮要召見她,她的清凈日子怕是要到頭了。
總不能將希望全寄托在李霽身上。
不過有李霽幫忙,與齊司延和離,離開汴京,會變得更順利。
她心中已有了謀劃,待過了中元節,再去同李霽商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