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推開他,任由他摟著,率先表態道:“我在知曉自己非江家女兒后嫁入侯府,侯爺不與我拜堂、不與我同房,之后陸氏刁難我,我對侯爺有所保留,只想保全自身,這是人之常情吧。”
“當然侯爺自小生在豺狼虎豹盯梢的侯府,對我這個新婦,有猜忌不信任,更是合情合理。”
她抬手戳了戳他的胸膛,提醒道:“可我們現在重新拜堂行禮了,我已坦誠了身世,侯爺是不是也該好好跟我坦白了?”
齊司延尚不知她今日去過云鶴觀,只道她是想追問他今日如何知曉她非江興德所生的事。
……可這必定會扯出她的身世。
沉默片刻,齊司延開口問:“阿音知道自己的刺青跟身世相關,所以我之前問,你總避開?”
“嗯,能猜到,”江元音沒有隱瞞地解釋道:“避開不是為了瞞你,因為我從未想過要去尋親生父母。”
齊司延如釋重負。
如果他的猜測沒有錯,她的身世一旦揭開,她必定陷入非議紛爭中,不得安寧。
她不想知道自己身世,正正好。
江元音又補充道:“我避開的……是他們當初遺棄我的原因。”
“只是意外而已,”齊司延愈發心疼地摟緊她,“從前沒人要遺棄你,以后也不會。”
江元音的注意力已徹底從他“裝瞎裝聾裝瘸”轉移到他去了趟宮里,便知曉了自己的身世上。
“侯爺到底是怎么知道我身世的?”她自他懷里抬頭看他,匪夷所思地問:“皇宮里有人知曉我的身世?”
“沒有。”齊司延否認。
他沒有撒謊。
她的身世還只是他自己的推測。
“可侯爺為……唔……”
齊司延以吻封緘。
他答應過不騙她,便只能堵住她的嘴。
江元音嗚咽著推開他,他卻順勢環抱著她躺下。
“侯爺,”江元音沒好氣地試圖重新將他拉起身,“我們還沒說完!”
齊司延聲音含糊起來:“我今夜飲了酒,大腦昏沉,甚是困倦。”
他抓住她的手,放在自己的心口,“好阿音,不鬧我了,可好?”
江元音耳畔是他逐漸平穩均勻的呼吸,鼻間是彌散開去的酒氣。
……服了!
江元音一夜沒睡好,一直都是將睡未睡的狀態。
次日清晨,齊司延倒是準時準點的起床了。
她睡得淺,便是他再輕手輕腳,她亦睜眼,醒了過來。
齊司延見她滿臉怨氣,歉然道:“昨夜酒氣熏著阿音了?”
“何止!”江元音不滿坐起身,“侯爺什么都沒說清楚,就睡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