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他嫌她弄臟了他的池水?
齊司延不給她回應的時間與機會,接著道:“你且去屏風后避一避,我喚曲休進來接我。”
聞言,江元音垂首看了下自己現下的模樣也有些窘,側身邁至屏風后。
齊司延是看不清,但曲休的視力如常。
齊司延余光瞅了眼屏風后的人影,沉聲喚道:“曲休,蒙眼進來接本侯。”
候在門后陰影里,連頭都沒敢抬的曲休,張了張唇,一時沒應聲。
侯爺不愧心思縝密,這個時候也沒忘記要扮演好一個“瞎子”,不能自己退出藥浴池。
可他蒙了眼,豈不是真瞎子?!
他深呼吸只能照做,畢竟他深知齊司延自稱“本侯”時下的命令,是不容拒絕的。
隨著關門聲響起,屋子里再次剩下江元音一人。
她長嘆了一口氣。
她對這青松院的了解還是不夠全面,不知齊司延的起居室連著藥浴池,才鬧出這烏龍,今日的計劃全部被打亂。
感謝的話沒來得及說,又耽擱了他今晚的藥浴。
不愧是養尊處優的金貴侯爺,真真是講究,她不小心跌入了池中,他便不愿意泡了。
“嘶——”
在池邊站得久了,濕漉漉的衣服愈發森冷起來,江元音倒吸冷氣,索性脫掉了濕漉漉的衣裳,重新邁入浴池里。
既然他今日不打算泡了,那她便好好享用一番,免得浪費了這一池子熱水和名貴的藥材。
江元音沒入溫熱的池水里,獨享大浴池,寒意被驅散,她閉目發出舒服的喟嘆。
日后肯定是沒甚機會再享受齊司延的藥浴池了,等一年半后離了侯府,她回江南尋一處好山好水的美景寶地,建一座宅子,也造這么個浴池,便能日日享受了。
她陷入對美好未來的暢想中,直到清秋折返。
“夫人,我尋了一圈,未尋侯爺,侯爺……啊?”清秋邊稟告邊走近,瞅見浴池里的人影時,訝然頓住,“夫人?!”
她眼花了嗎?
怎么出去尋了一圈侯爺,一回來夫人泡在藥浴池里?!
江元音仍舊沒睜眼,輕“嗯”了聲,簡潔明了道:“侯爺今夜不泡了,我泡。”
“啊……”清秋在江元音身后蹲下,滿臉困惑,連聲問道:“夫人怎知侯爺今夜不泡了?夫人見到侯爺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