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晴嗤笑一聲,打斷我,
“你剛給家里打了二十萬的競賽獎金才多久?緊張到兩百塊都拿不出來?”
“你就說,你敢不敢賭?”
“如果這200塊,你爸媽二話不說,痛痛快快地給你了,那算我蘇晴眼瞎,以后絕不再提這事,也絕不攔著你為家里犧牲。”
蘇晴的語氣加重,
“如果他們推三阻四,找各種借口,哪怕只是猶豫一下,或者讓你等幾天,那你就必須接受這個offer,立刻出國留學!你敢不敢?”
宿舍里一片寂靜,只剩下電腦散熱器輕微的嗡鳴。
我看著蘇晴眼中的不容置疑,又看了看屏幕上的郵件。
“賭就賭!”
200塊?
怎么可能要不到?
從小到大,只要我開口,父母什么時候拒絕過?
我拿起手機,指尖微微顫抖,不是因為害怕父母不給,而是因為即將證明我一直以來感受到的“偏愛”是真實的。
我深吸一口氣,撥通了媽媽的電話,剛響兩聲就接了:“薇薇,咋了?”
媽媽的秒接讓我心中安定,臉上露出笑意:“媽,我這個月兼職的工資要晚幾天發,我手上就剩幾十塊了,你能不能先給我轉200塊救救急?等我工資一到手,立馬給你打回去!”
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。
這短暫的沉默讓我忽地有種不妙的預感。
4
媽媽再開口時,語氣明顯變得為難:
“薇薇,不是媽不幫你,家里最近手頭也緊得很哪。”
“你爸那魚塘剛進了新苗,花了一大筆。養殖場那邊飼料錢也漲了,剛結了一批貨,錢還沒完全回籠呢。還有那果園,請人打理、買肥料,哪樣不要錢?”
“錢都壓在里頭了,真是一分現錢都抽不出來……”
媽媽一開口,我就知道我和蘇晴打的賭是我輸了。
我心里亂糟糟的,可還是不死心。
“媽,就200塊,我又不是不還!”
“而且我還沒畢業呢,都給家里掙了多少錢了?獎學金、比賽獎金、我兼職的錢,加起來至少兩百萬。”
“家里困難的時候我哪次沒幫?”
“怎么現在我就要200塊救急,就這么難?”
媽媽被我的質問噎了一下,但立刻提高了聲調。
“哎喲!你這孩子!怎么跟媽算起賬來了?”
“家里困難的時候你幫襯,媽記你這份心!可那錢是投到項目里去了,是為了以后更好地發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