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竹竿,捂著手腕一瘸一拐往繩索處跑,只是他先前被血螞蟥襲擊,手臂和小腿上的傷口還在不斷滲血。
而那些血腥味像塊磁鐵,引得無數血螞蟥瘋狂蠕動。
“錘哥,竹竿腿上有傷,馬上就要被血螞蟥群追上了!”
我瞧見速度越來越慢的竹竿,忍不住朝旁邊的大錘喊叫,大錘猛地回身,一把抓住竹竿的后脖頸,爆發出驚人力量,硬生生將竹竿給提溜了起來。
我們一行四人,跟在師父身后,跌跌撞撞沖向崖壁下的尼龍繩。
好在,我們先前下來的繩子還在,不然的話,我都不敢想被那群血螞蟥追上后的狀況
“抓穩繩子往上爬!鑫娃子,你跟竹竿先上!”
和下來時候不一樣,從崖底往上爬明顯更難一些,再加上崖壁濕得像涂了層油,我腳剛踩上潮濕的巖石就止不住打滑。
我哆哆嗦嗦抓住繩子,手心全是冷汗,指甲摳進巖縫里,咬著牙一點點往上爬。
在我旁邊的繩子上,受了傷的竹竿也在奮力攀爬,只是他的嘴唇發白,雙腿打著擺子,要不是有輔繩保護著,怕是早就掉了下去。
攀爬的時候,我看見遠處的那群血螞蟥,已經漫過了干涸的淺灘。
它們像條移動的暗紅色河流,隨著黑水“沙沙”地擦過石頭,朝著我們蔓延而來。
“鑫娃子!右上方有塊石頭!”師父打著手電在下面喊。
我順著師父的手電光看,果然發現右上方有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嵌在崖壁上。
我把腳踩上去,借力一撐,總算拔高了兩米。
轉頭時,瞥見竹竿已經從繩子上滑了下去,沒辦法,他手臂和小腿上都有傷,根本使不上勁。
幸好三娘身手靈活,幾下就竄到了竹竿的上面,拽著竹竿的腰帶往上扯,竹竿也疼得直抽抽,血滴在繩子上,把尼龍繩染成了暗紅色。
而這個時候,爬在最前面的幾十只血螞蟥已經來到了跟前。
“八爺,它們爬繩子了!”大錘突然吼道。
我低頭一看,幾條血螞蟥正順著繩子往上竄,吸盤吸住纖維,身體一伸一縮,比我爬得還快。
我急得用鞋跟猛磕繩子,震得那幾只摔了下去,可后面的又跟了上來。
“大錘,用火燎!”
師父說著,從包裹里摸出塊油布,抖出幾根浸過煤油的布條,在穿山鏟上快速纏上幾圈后點著,用火去逼退那些撲過來的血螞蟥,來給我們爭取時間。
這些陰暗的玩意,對火極為恐懼。
師父和大錘把火把探過去的時候,那些血螞蟥也都紛紛后撤。
知道師父和大錘在下面給我拖延時間,我不敢耽擱,手腳并用往上爬。
期間,我背上的折疊鏟包,也在攀爬中被石頭掛住,為了逃命,我只能咬牙舍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