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就是“支鍋”的由來。
但后面不少盜墓單干戶,一個人搞不定那些大墓,就呼朋喚友搭伙,日子長久了‘支鍋’也就成了盜墓的黑話。
如果把頭說“鍋支不起來”,就代表著是盜墓不成,這一趟會空手而返。
在圈內,這也叫“走空”。
至于濾坑,則是指這次是第二次進入這個墓。
“濾坑?”
“總把頭,您老沒開玩笑吧?”竹竿怪叫了一聲。
一旁的三娘和大錘兩人雖然沒有說話,但臉上也或多或少帶著些許不解。
一般來說,但凡支鍋,選擇的都是那些沒有被發現,沒有被同行“光顧”過的生坑,所以,竹竿在聽到‘濾坑’這兩個字后,反應才會如此的激烈。
“鑫娃子”
師父喊了我一句,然后摸出插在溝子上的老式煙斗,熟練裝上煙絲點火猛吸了一口,這才繼續說了起來,“掀起袖子,把你身上的那兩道血痕亮出來給它們瞧瞧吧”
我抿了抿嘴,當著師父和三娘等人的面,緩緩將兩只胳膊上的袖子擼起,露出了那道觸目驚心的血痕。
“這這是”
三娘瞳孔一縮踉蹌后退半步,指尖死死摳住桌沿,眸子里滿是驚恐,“他他身上怎么會有和阿月姐一樣的血咒?他也去了隴西貴妃墓?”
“聽圈內同行說,那地方可邪性的很總把頭當初帶了十幾號人,全都折里面了,只有他一個人逃出來”
竹竿看著我胳膊上那道狀如蚯蚓般的血管,嘴角連連顫動,連帶著那兩撇鯰魚須都在微微顫抖
“說來也是造孽啊”
師父指了指我,然后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三娘等人說了一遍。
“當年跟著我的那票子兄弟全折在貴妃墓里了,連阿月也葬身其中,二十八年了,整整二十八年了,我始終過不去這個坎,如今鑫娃子又被纏上了,這次我說什么也要幫他把這血咒給拔了”
師父說完,看向三娘幾人,沉聲道:“那地方的邪性我深有體會,你們好好想一想,若是不愿去我也不強求畢竟這是”
“總把頭,你把我三娘當成什么人了?”三娘轉頭看向大錘以及竹竿,“總把頭對我有恩,這次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,我也要去,你們兩個呢?給個話吧。”
“我肯定去!”大錘撓撓頭,“總把頭對我也有恩。”
“竹竿?你怎么說?”
我也看向了竹竿。
可讓我沒想到的是,三娘話音剛落,竹竿脫口而出,“肯定去啊,總把頭可是圈內名人,一手尋山望穴的本領無人能及,這次也想跟著總把頭學兩手!”
“你們”
師父眼眶有些發紅,“好!有你們這幾句話,我孫八指這輩子就沒白活!”
師父說著,從墻角處提起一個黑漆漆的瓦罐,一把掀起瓦罐上的泥封,濃郁的酒香味激蕩而出,我知道,那是師父藏了十來年,一直舍不得喝的老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