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如三年前,錢昭野給她戴上時,她激動到發抖。
戒指掉落在地板上,發出脆響。
“錢昭野,以后我們,兩不相干!”
良久,曲荷擦干眼淚,拿過手機撥通號碼:“你好,是110嗎?我舉報有人酒駕,車牌號是”
入夜。
北山墅。
莊宅。
書房內,安靜的只能聽到羊毫掃過宣紙的沙沙聲。
茶桌上的金駿眉再次沸騰,茶香裊裊。
暗黃的燈影打在莊別宴清雋的側臉上,他握著羊毫筆在灑金宣紙上留下一列列工整的楷書。
“
趁人之危
“你媽媽話太多了。”莊別宴打斷了小莊禧的話,手上動作卻沒有停下。
小莊禧捏著玩偶的耳朵,輕輕跺了下腳,“才沒有!媽媽說了,舅舅身體里藏了只小怪獸。”
她一邊說一邊比了個看似惡狠狠,實則奶乎乎的怪獸手勢。
過了會,她又皺起小臉滿臉疑惑,“可是禧兒怎么一次都沒見過?”
莊別宴握著羊毫筆的手停滯在半空,墨汁在灑金宣紙上暈開一個黑點,他盯著那團墨漬看了好幾秒,繼續落筆。
小莊禧正是好奇的年紀,沒有聽到想要的回答干脆直接繞過書桌,走到莊別宴邊上,肉嘟嘟的小手扒著桌沿抵著下巴,眼珠子直勾勾看著桌上的字。
“哇,舅舅,你這次抄了好多啊。”
桌上的紙比她房間里的草莓熊貼紙還要厚,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黑色的字,看得頭都暈了。
小莊禧剛上中班,最近新學了漢字,所以簡單的字和數字還是知曉一點的。
她晃了晃小腦袋,莊別宴一邊寫她一邊讀了出來,“莊家家訓第三百二十一條,不可走走人之”
“咦?”小莊禧圓圓的眼睛里是大大的疑惑,肉嘟嘟的小手在空中點了好幾下,眼睛全是清澈的好奇。
“舅舅,這個走人之是什么意思呀?”
盡管她看著舅舅抄了那么多遍家訓,可小莊禧還是一條都沒記住,畢竟媽媽說了,莊家家訓除了舅舅外沒人會放在眼里。
莊別宴:“這個字不讀走,讀趁,最后一個字讀危,危險的危。”
小莊禧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,只是“哦”了聲。
最后一條家訓抄寫完,莊別宴放下筆,看著紙上四個字,聲音低沉:“莊家家訓第三百二一條,不可趁人之危。”
他重復著一遍又一遍,每個字都咬得極重,像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誡自己,‘不可趁人之危。’
可盡管如此,心底那份波動卻依舊難以平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