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亡時間在直播結束后20分鐘內。”法醫翻動尸l的手腕,“但手指是在她還有微弱生命l征時被切下的……兇手可能是為了確保血液流動,讓斷面更‘新鮮’。”
齊默的臉色越來越難看。他的指尖抵著解剖臺的邊緣,指節泛白,呼吸微不可察地加快。周也瞥了他一眼,突然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。
“出去透口氣。”周也低聲道。
齊默沒動,但周也感覺到他的肌肉繃得極緊,像是隨時會崩斷的弦。
“別硬撐。”周也加重了力道,“你要是吐在這兒,我可不會幫你清理。”
齊默終于閉了閉眼,轉身快步走出解剖室。周也跟了出去,在走廊盡頭的洗手間里找到了他。齊默正撐著洗手臺,冷水嘩啦啦地沖著手指,鏡子里映出他蒼白的臉。
“你暈血?”周也靠在門框上問。
“不。”齊默的聲音沙啞,“我只是討厭……被操控的感覺。”
周也挑眉:“什么意思?”
齊默關上水龍頭,水珠順著他的指尖滴落:“兇手在挑釁你,但也在試探我。”他抬頭,鏡中的眼神銳利如刀,“他知道我會是你的搭檔,所以特意選了這種……‘表演式’的殺人手法。”
周也沉默片刻,突然笑了:“所以,我們倆現在都是獵物?”
齊默沒回答,只是從口袋里摸出那顆已經化了一半的薄荷糖,丟進了垃圾桶。
傍晚18:00,市局檔案室。
周也翻出了三年前林峰殉職的案卷。照片上的搭檔笑容燦爛,而案發現場的血跡報告足足有二十頁。當時的結論是“毒販報復性槍擊”,但周也一直不信。
他盯著案卷發呆時,手機突然震動。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:
「下一個禮物,在齊默的辦公室里。」
周也猛地站起身,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。他抓起外套沖出門,一邊撥通齊默的電話,但響了很久都沒人接。
齊默的辦公室門虛掩著。
周也推門而入時,房間里空無一人,但桌上放著一個熟悉的快遞盒。這次的包裝是純黑色的,盒蓋上用紅色記號筆畫了一只扭曲的狼頭。
周也的喉嚨發緊。他慢慢掀開盒蓋——
里面是一把染血的手術刀,刀尖上穿著一只折紙狼。
而刀柄上,刻著兩個字母:
「z」
——齊默的
itials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