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（第1頁）

但洪烈尚未身亡，他的下屬又被玉澤翁區別對待，這白玉蓮教內部的權力斗爭，或許是他破局的關鍵點，勝負手。

他深吸一口氣，沉默的穿過惱怒的趙崢，勸架的周捕頭，還顫抖的劉皓，推開屋門回頭道：“趙兄，周叔，劉秀士，該走了。”

“走？”趙崢聽后立刻質問道：“陳兄，這個案子還沒有查完，你怎能半途而廢，見死不救！”

“不，我并沒有放棄，而是這個案子所提供的線索已經足夠了。”看了眼身后三人，陳渝語氣堅定道：“我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，找到了幕后之人的死穴。趙兄，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，但此刻乾坤未定，只要按我的計劃來，臨江府尚有一線生機。”

“真的嗎，我妹妹還有救？！”

“小相公猜到甄小姐的下落了嗎？”

“陳兄，你想到了什么？”

三人的反應各不相同，但陳渝并沒有詳細解釋，只是簡單的回答道：“回衙門，我得見見賈仁和那個紅眼鬼。”

院子外，柳清依舊坐在青石階上，煙桿在手中輕轉，煙霧繚繞遮住愁苦的面容。

見陳渝等人出來，他緩緩抬頭，用渾濁的眼神看向陳渝，聲音沙啞道：“都查完了嗎？有什么收獲？”

陳渝示意趙崢等人先走，自己則停下腳步，走到柳清面前，蹲下身子與他對視：“柳大人，因為擔心可能出現的洪流，就放任蟻穴侵蛀堤壩，這樣對嗎？”

“每個人的心中衡量是非對錯的標準并不相同。”柳清眼中閃過一絲異色，但隨即很快苦笑：“是非曲折難以論說，如果洪流是眾生的選擇，我又有什么資格去替他們決斷？畢竟百姓被欺壓的時候我并不在身邊，也無力阻止暴行發行，那么當他們含恨而起時，我自然不能剝奪復仇的權力。”

“那為何數年前民亂爆發時，你卻幫助朝廷鎮壓民亂？”

“正是因為我經歷過，所以才”他長嘆一聲，嘆息道：“終究年紀大了，殺怕了。”

“但我還年輕，還未經歷過所謂的大亂。”陳渝站起身，目光如炬道：“柳大人，我知道你已經心灰意冷，只求垂死前的寧靜，但我不同，我陳渝無所謂犧牲多少人，都不會讓白玉蓮教得逞。您若還有一分未燃盡的余燼，還請助我一臂之力。”

沉默良久，柳清的臉上露出一抹復雜的笑容：“余燼燎原嗎？年輕人，你的身上有你老師甄名的影子，可惜啊，他身陷死局，命喪他人之手。”

頓了頓，他從懷中掏出一柄紙扇，遞給陳渝：“拿著他，去找吳鶴，他那里或許有你想要的線索。記住，若想抗衡白玉蓮教，就不要信任任何人。”

“連您也不能信任嗎？”

“對，連我也不能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