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的甄鸞終于害怕了,忍不住發出聲驚呼,暴露了自己的位置。
明明是閉著雙眼,但是他強大的記憶力和想象力成功構思出靈堂布局,竟真的朝甄鸞所在的方向撲去,雙手猛地掐住脖頸:
“你不該問,不該問要是他知道了,我會死,我會死的”
甄鸞的呼吸被扼斷,臉色迅速漲紅,雙手拼命地抓撓陳渝地手臂,指甲劃破皮膚,在其手臂上留下道道傷痕。
艱難掰開陳渝手指,勉強呼吸些許空氣,甄鸞流淚注視陳渝道:
“毅遠醒一醒求你”
陳渝猙獰依舊,并沒有任何動搖,手指因為用力直至骨節發白。
視野逐漸黑暗,甄鸞因窒息缺氧導致頭腦發昏,憑借最后的意識喚了聲“陳渝回來”。
微弱的聲音在陳渝耳中卻如驚雷炸響,身體猛地一震,掐住甄鸞的手指也開始松動,腦海中那個虛構出來的殺人者裂開縫隙,然后破碎成虛無。
疲憊的雙眼中恢復清澈的神智,雙手緩緩松開,甄鸞隨之跌坐在地,大口喘息著新鮮空氣。
陳渝同樣喘著粗氣,望著甄鸞脖頸上的手印以及手臂上的抓痕滿是后怕。
這種體驗罪犯的方法對于他這種想象力豐富,極易入戲的人來說,效果實在是太恐怖了。
再加上陳渝的本性中,確實存在對殺人的渴望,或者說他本應天性嗜殺,但是經過現代教育才培養成后天好人。隱藏在他內體的對殺戮的渴望在其體驗殺人者時,竟會爆發出未曾預料到的效果。
“鸞兒,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”陳渝目光游移,不敢直視鸞兒,心臟仍在怦怦直跳。
仿佛又回到在牢房中殺人求活的那個夜晚,雙手發癢,體內升起股莫名的沖動。
有那么一瞬間,陳渝竟真的產生種瘋狂的想法——假戲真做,殺掉甄鸞。
低頭咳嗽的甄鸞并沒有看到陳渝臉上一閃而過的瘋狂,再次抬頭起身時,陳渝的臉上只剩下內疚與懊悔。
她主動握住陳渝仍在顫動的手,語氣柔弱卻堅定:“沒關系的,毅遠,我知道那不是你的。”然后試探著問道:
“你最后的模樣好像是發現了什么事情是‘豐’字的問題?”
是的,雖然沉浸模擬殺人者的方法極度危險,但是效果卻非同尋常,所有的疑問基本上都有了答案。
甚至于在陳渝心中,對鷓鴣仙的實力和偏好也有了明確把握。
實話實說,這次如果不是鷓鴣仙與洪烈合力,搶占先機,敵暗我明,公平較量的話,鷓鴣仙遠非陳渝對手。
下次交鋒,就可決勝。
只是關于‘豐’字的真相,卻不能告訴甄鸞。
有的時候,僅是知情,就會帶來難以預料的危險。
深吸一口氣,陳渝對著甄鸞擠出一抹苦笑,聲音低沉含糊,決定撒個善意的謊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