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渝眉毛輕跳尚未應答,卻見那管事繼續說道:
“至于您說的裴康供詞,空口無憑可不能污蔑我主家。這青昭縣誰人不知,裴康時常借助職權向賈家索賄,我家少主不給因為結怨已久,他對賈家的指控算不得數的。”
他說完后還故意扭頭看向外圍看熱鬧的兵卒,起哄道:
“大伙說是不是啊?!?/p>
那幫子兵痞子看熱鬧不嫌事大,對陳渝這種京城來的外地文化人也沒什么好感,紛紛迎合道:
“就是,咱們青昭縣誰不知道,裴康這人平日里就愛尋賈家的麻煩。”
“賈家可是青昭縣的大好人,平日修橋補路掏了多少銀子,可不能毀人清白?!?/p>
“要我說啊,這姓陳的就是個糊涂蛋,要么就是眼饞賈家日子紅火,故意找事!”
“誒,找事不至于,但肯定是讀書讀傻了,老話說得好啊,百無一用是秀才,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?!?/p>
陳渝冷漠不語,只是冷冷撇了眼那幾個跳脫譏諷的他的兵卒,暗自在心中記下他們的模樣。
哼,以為是接班當兵卒的鐵飯碗,他就沒法管了嗎?等過了這道檻,定要找機會搞死你們。
“有沒有問題驗過再說”陳渝揮手指著幾個剛從馬車上卸下來的箱子命令道:
“把這幾個箱子全部打開,我要挨個驗?!?/p>
幾個腳夫面面相覷不敢做決定,望著管家不敢說話。
商隊管家則十分敞亮,聲音洪亮道:
“還愣著干什么,把箱子打開啊,讓陳秀才安心?!?/p>
商隊伙計一擁而上,將最近的木箱打開,翻開箱蓋露出一層層疊放整齊的絲綢,然后打開另一個箱子,展示被軟布包裹著的瓷器。
陳渝面色不懂,只是緩步觀察商隊。這么容易就同意打開木箱,顯然不會把鸞兒藏在哪里,是在故意引他上鉤的。
對方極度狡猾,處理事情來如泥鰍般圓滑,大方地打開木箱展示,讓陳渝查也不是,不查也不是。
“只開幾個怎么夠。”陳渝冷笑一聲:“要開就全開完,讓我這個小秀才也開開眼?!?/p>
伙計們默不作聲,甚至將已經走過浮橋,即將裝船的木箱也搬了回來,當著陳渝的面撬開。
正如商隊總管所言,都是些絲綢藥材,沒有任何關于鸞兒的線索。
陳渝走到一個木箱旁邊,取出幾個絲綢衣服,觀察片刻,扭頭對商隊總管說道:
“賈家做生意還真是有趣,居然將新衣和舊衣疊放在一塊,就不怕混淆嗎?還是因為著急偽裝貨物,倉促之間顧不上了?!?/p>
幾十口箱子,里面的物品雖然種類繁多,但也正向陳渝所所,貨物無序,不似提前裝好貨物,而是慌亂填補的。
“讓我猜猜,你手頭上并沒有商隊的貨物清單對不對?聽了內應報信后著急離開,就連貨品也是東拼西湊的?!?/p>
商隊總管不似之前那般輕松,猶豫半天才說道:
“清單自然是有的,只是小人職位底下,所有沒有自個拿單據,所以”
“地位低下?我看不見得吧?,F在這個商隊里除了你之外還有領頭人嗎?”陳渝得理不饒人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