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如先前招供,再尋找線索翻案。
裴康這才剛點燃木炭,拿起烙鐵還未加熱燒紅,就聽見陳渝的叫喊,當即有些不習慣地放下刑具:
“陳小相公這是想開了?不但沒大喊大叫自己是冤枉的了,我這還沒動手呢就先招供了?哎呀,您要是早想開些,那還會受這么多苦。”
裴康貓哭耗子假慈悲地給陳渝松綁,指揮身后的獄卒說道:
“還不快把供認的狀紙拿上來,趕緊的。陳小相公可算是想通認罪了!”
呃?我招供了他開心什么?原主的記憶里跟裴康并沒有交際。
莫非我認下罪來后他會有好處?
對了,之前他還說縣令放話要活供,可原主卻因受不了酷刑死亡,這到底是因為裴康技術不夠翻車了,還是著急逼供所以下重手了?
瞥了眼喜滋滋拿來紙筆的裴康,陳渝微微瞇起雙眼,默不作聲地接過筆來,盯著狀紙片刻,突然抬頭問道:
“裴牢頭,你說我這供詞應該怎么去寫?”
“陳小相公說笑了,人是你殺的,供詞怎么去寫得問您自己啊。”
裴康一改之前兇狠模樣,竟親手給陳渝磨墨。
“但是事發(fā)之后經(jīng)過連日酷刑,我實在記不起具體情況了。更可況供詞是要給縣令大人本人審核的,我這萬一寫的有所紕漏”
陳渝半真半假地猶豫道:
“所以還請牢頭提點幾句。”
眼見陳渝遲遲不落筆,裴康似乎也有些心急,沒察覺陳渝地試探,磨好墨后摸著下巴緩緩說道:
“案發(fā)后倒也在衙門里聽到些消息,陳相公若是真的下筆困難,咱也可以提點一二。”
這牢頭果然有問題!
陳渝心中驚詫,外表卻擺出一副不堪酷刑,只想盡早結(jié)束的擺爛模樣,對裴康擺手說道:
“那還請牢頭多多賜教。”
“好說好說。”
這裴康半閉著雙眼,似是有所回憶,但說出來的話卻仿佛早就打好了草稿:
“十天前縣里放榜,陳相公年紀輕輕中了秀士,便約著幾位好友趁春日出城踏青。”
聽著裴康的講述,陳渝腦海中的記憶也逐漸清晰。
同行的好友身份顯赫,除了縣里本地的富商公子賈仁,其胞妹賈碧,以及同樣考中秀士的劉皓外,還有縣令的獨女甄鸞。
而甄鸞,正是血案的受害者。
想到這里的陳渝心臟不禁隱隱作痛,原主殘留的恨意殘念似乎在請求他找出殺害甄鸞的真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