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陳兄,你認識他們?”
趙崢勒住韁繩,皺眉掃視這群不速之客,右手按在刀柄上滿是提防。
抬手示意趙崢稍安勿躁,陳渝輕輕扶起周捕頭,滿懷關切地問道:“周叔,你們怎么也來青昭縣了?”
被扶起的周捕頭面露慚愧,嘆息道:“陳小相公,我實在是唉,甄大人去世后,整個青昭縣衙門都亂成一團,我急于維持秩序,追查縣里白玉蓮教的線索,疏忽了對甄鸞小姐的看護。半月前小姐突然消失,只是在閨房中留下封書信,說是要到臨江府尋你。我帶人找遍了青昭縣附近的客棧,都沒有她的下落,實在放心不下,這才帶人一路追到臨江府。”
他的額頭上滲出細汗,無比希冀地問道:“陳小相公,您在臨江府見到小姐了嗎?”
“我并沒有見到鸞兒。”見周捕頭聞言后身子搖搖欲墜,陳渝連忙扶住他,并轉移話題道:“對了,周叔你是剛到臨江府嗎?是怎么找到我的?”
“已經到臨江府兩天了,之所以能找到你,還多虧了劉皓劉秀士幫忙。”
周捕頭閃過身,露出一直站他身后的劉皓。
依舊是原來的打扮,劉皓一襲青衫,手持紙扇輕搖,望向陳渝的眼神復雜難明。
見陳渝的目光望過來,劉皓馬上甩袖上前,對陳渝拱手示意,臉上浮現出一絲難以言明的尷尬,聲音既像是在詢問陳渝,也像是在自我發問:
“若是陳兄也沒能見到鸞兒姑娘,那鸞兒姑娘會去哪里呢?”
“多謝劉兄沿途照顧周叔。”陳渝亦是拱手回禮,然后順勢問道:“只是劉兄是如何尋到我的?又能否想辦法找到鸞兒?”
劉皓停下手中輕搖的紙扇,嘴角扯出一抹不自然的微笑:“不滿陳兄,家父在臨江府有些故交,所以我在這的消息也算靈通。今日聽聞龍江南岸有衙門的人活動,動靜不小,還識破神米伎倆,我便猜測十之八九與你有關。畢竟整個臨江府有幾個人像你這般,能在舉手投足間破解白玉蓮教的詭計。”
見陳渝與來人寒暄許久,趙崢聽得不耐煩,忍不住插話道:“陳兄,這些人到底是誰?你若是信不過他們,不如我派人先把他們扣在衙門,慢慢審問,免得壞了咱們大事。”
“無妨,他們是我在青昭縣的長輩和好友,可以信任。”
稍加介紹兩人的身份,陳渝轉頭看向周捕頭,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,立刻沉聲安撫道:“周叔稍安勿躁,鸞兒的事我會查清楚的,你和劉兄先去臨江府衙門等我,容我雖這位趙兄勘察另處命案后,馬上回衙門與你細聊。”
“還要查案子嗎?有什么事比鸞兒小姐重要”
陳渝的態度讓周捕頭極為困惑,十分不解為何看不到陳渝慌亂的模樣,要知道半個月前為了找到失蹤的甄鸞,他可是險些把整個青昭縣掀翻。
“陳兄還有案子要忙嗎?”
聽到陳渝的安排后,劉皓收起紙扇提議道:“不如我們也一同前往吧,即便幫不到什么忙,也好壯壯聲勢。”
話音剛落,就見趙崢靠近陳渝,皺眉低聲道:“陳兄,巡檢使周元的事尚未探查清楚,這兩人跟著會不會”
他還沒說完擔憂就被陳渝揮手打斷:“沒事,周叔是青昭縣捕頭,熟悉典獄之事,而劉兄機敏過人,或許能在現場發現些新線索。”
見兩人并不馬匹傍身,陳渝也不好上馬騎行,牽著韁繩對趙崢拱手道:“趙兄,帶路吧。”
趙崢知道無法改變陳渝的決定,只能長嘆口氣,駕馬踏著小碎步在前方帶領,又給身邊幾個侍衛吩咐幾句,讓他們先行一步,叫更多人手過來,并給周捕頭兩人帶兩匹空閑的馬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