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兩把劍不正是吐蕃百夫長用的。
一時間種種猜測浮上心頭
回紇騎兵的號角還在嘶鳴,三十余騎卷著黃沙沖過來彎刀在日頭下閃得人眼花。
李小姐率著麾下騎兵出了鎮子,正面迎了上去。
回紇人仍是先前那股“快、刁”的路數,馬未近身,已有三騎斜刺里兜過來,想抄李小姐后路。
“來得好。”李小姐聲音不高,卻像淬了冰。
手腕一翻,長劍“噌”地出鞘。
她沒催馬迎上,反倒是座下白馬人立而起,前蹄在地上刨出兩道淺溝。
待左側那騎彎刀劈到眼前,她身子突然一斜,像片葉子貼在馬側,長劍貼著對方馬頸一抹——血線剛冒出來,她已翻回鞍上,劍尖滴著血,看都沒看墜馬的回紇兵。
另兩騎見同伴落馬,怒喝著左右夾擊。
李小姐不慌不忙,左手猛地拽住馬韁,白馬硬生生頓住,借著慣性,她竟從馬背上躍起來,足尖在右側回紇兵的馬鞍上一點,細劍“叮”地磕開對方彎刀,順勢刺向其心口。
那回紇兵想躲,卻被她踏在鞍上的力道帶得馬身一歪,劍尖已沒入半寸。
“這身手”周懷在鎮門后看得眼皮一跳。尋常女子哪有這般功夫?
輕身功夫比小靈還俏,出劍卻又快又狠,看似有些江湖女子的花架子,實則帶著股軍旅里的殺伐氣,果斷又利落。
二十幾騎護衛也動了。他
們不似李小姐那般游走,結成個小陣,長刀揮得密不透風,回紇騎兵的快刀劈上去,竟被磕得虎口發麻。
有個回紇騎士想鉆縫,剛探過半截身子,就被左右兩把長刀交叉一剪,慘叫都沒出全,人已摔在沙里。
李小姐那邊又解決了兩騎。
她的細劍專找關節、咽喉,招式看著簡單,卻招招咬著對方破綻,像極了周懷見過的那些精銳斥候,不貪多殺,只在亂陣里精準鑿穿。
沒半個時辰,回紇騎兵就慌了。
領頭的打了個呼哨,剩下的十幾騎虛晃一刀,調轉馬頭就跑,連同伴的尸首都顧不上。
李小姐勒住馬,沒追。
玄色短打沾了些血點,她用帕子擦著劍身,抬眼往周懷這邊瞥了一眼,眼神里沒什么情緒,倒像是在看個無關緊要的物件。
周懷攥著刀柄的手松了松,后背竟沁出層冷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