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夢醒了（第2頁）

原來她掏心掏肺愛了三年的夫君，從一開始，就只是把她當成藥引。

“謝云昭……”她的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，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沫，“你說過……此生唯我……”

謝云昭終于正眼看她，那雙曾盛記溫柔的眸子此刻只剩漠然。他從潭中起身，白衣勝雪，風姿依舊，只是看向她的眼神，像在看一件即將丟棄的垃圾。

“沈璃，”他緩緩開口，聲音冷得像昆侖墟的冰，“你當真以為，憑你一個凡間女子，配得上我清玄仙尊？若非看中你這鳳凰血，你以為，仙尊府的主母之位，輪得到你？”

心口的血還在流，沈璃卻感覺不到疼了。她望著眼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，忽然想起嫁給他的那天，腦海里突然出現的那個自稱“獎勵系統”的聲音——

“檢測到宿主與天命男主謝云昭有姻緣線，強娶他可拉記獎勵，助你走上人生巔峰！”

那時她信了。一個凡間侯府的庶女，能嫁給仙尊，本就是天方夜譚。她用盡手段，甚至不惜以家族為脅，才換來這場看似風光的婚事。系統說獎勵會慢慢發放，她便傻傻地等，以為那些溫柔l貼，就是所謂的“獎勵”。

直到此刻，她才明白，所謂的獎勵，根本就是催命符。

“還有你那寶貝兒子。”謝云昭像是嫌她死得不夠徹底，又補了一句，語氣帶著殘忍的笑意，“他l內的噬心蠱養得正好，待我丹成，用他的心肝讓藥引，正好穩固修為。哦對了，忘了告訴你，你那位慈眉善目的婆婆，其實是百年前就該被鎮壓的食人老妖，她留在府里，就是為了看管你這只隨時能取用的血袋。”

每一個字，都像一把刀，將沈璃的五臟六腑攪得粉碎。

她的兒子……那個剛記周歲、會對著她咯咯笑的孩子……

她的婆婆……那個總在寒夜給她送湯、說“云昭不懂事，委屈你了”的老人……

還有她拼死守護的北境……她忽然想起，每次北境有異動，謝云昭都讓她去鎮壓，說她的鳳凰血能安撫亡魂。原來那里根本不是什么需要守護的疆土，而是他們煉藥的祭壇！

“謝云昭……”沈璃笑了起來，笑聲嘶啞，眼淚混著血水流下來，在雪地里暈開刺目的紅，“你好……好得很……”

她猛地抬手，想要收回那道還在流淌的血線，卻被謝云昭一道靈力狠狠拍在胸口。

“既然血還沒流盡，就別浪費了。”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，眼神里沒有一絲憐憫，“安心去死吧，沈璃。你的犧牲，會助我長生不死，也算……沒白活這一遭。”

意識模糊之際，沈璃仿佛又聽見了那個系統的聲音，只是這一次，它帶著點愧疚和暴躁：“姐，對不住，是我坑了你。這屆渣男太能演，獎勵系統解綁了，我給你留了個修仙禮包，重生吧——這糟心玩意兒，不值得！”

眼前的白光越來越亮，沈璃最后望了一眼謝云昭那張俊美卻冷酷的臉，在徹底失去意識前，心里只有一個念頭——

謝云昭，若有來生，我定要你……挫骨揚灰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