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紅鳳火撞上淡藍靈力,發(fā)出刺耳的轟鳴。氣浪裹挾著灼熱與冰寒向四周擴散,崖邊的巨石被震得粉碎,飛濺的碎石在半空中就被鳳火灼成灰燼。
沈璃只覺手臂發(fā)麻,被震得后退三丈才穩(wěn)住身形。她望著謝云昭,心頭暗驚——即便她突破《鳳血訣》第三層,與這位清玄仙尊仍有差距。
謝云昭卻比她更震驚。不過月余未見,沈璃的修為竟精進至此,鳳凰血脈的覺醒程度甚至超過古籍記載。他眼底的貪婪幾乎要溢出來:“阿璃,你的血脈竟如此純凈……只要你隨我回去,助我煉成不死丹,我便許你讓三界唯一的鳳凰神后,如何?”
“神后?”沈璃笑了,笑聲里淬著冰,“謝云昭,你是不是覺得所有人都和你一樣,為了長生可以拋卻一切?我告訴你,你想要的,我偏要毀了。你珍視的,我定要踏碎!”
她振翅而起,鳳翼扇動間,無數(shù)火星如流星雨般射向謝云昭。那些火星看似細微,卻帶著焚盡萬物的力道,所過之處,空氣都被灼得扭曲。
謝云昭祭出本命法寶“清玄劍”,劍身流轉(zhuǎn)著月華般的冷光,揮出一道道劍氣,將火星盡數(shù)斬滅?!摆ゎB不靈!”他冷哼一聲,劍指沈璃,“既然你不肯歸順,我便只能強行取你血脈!”
清玄劍化作一道流光,帶著凜冽的殺意刺向沈璃心口。這一劍又快又準,顯然是想一擊取走她的鳳凰血。
沈璃瞳孔驟縮,側(cè)身避開劍鋒,鳳翼卻被劍氣掃中,頓時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,金色的血液滴落,觸碰到地面便燃起一簇簇小火苗。
“小姐!”
遠處忽然傳來春桃的驚呼。沈璃轉(zhuǎn)頭,只見春桃正被兩個昆侖墟弟子押著,臉色慘白。而秦戰(zhàn)渾身是傷,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。
“謝云昭,你無恥!”沈璃目眥欲裂。
謝云昭收劍而立,笑得溫和又殘忍:“對付你這種不聽話的,總要有些手段。你若束手就擒,我便放了他們?!?/p>
沈璃看著春桃驚恐卻仍在搖頭的模樣,看著秦戰(zhàn)怒目圓睜的樣子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。她知道,謝云昭就是算準了她在意這兩人。
“好。”沈璃緩緩收起鳳翼,掌心的鳳火漸漸熄滅,“我跟你走。但你要先放了他們?!?/p>
“阿璃果然懂事?!敝x云昭笑得記意,對弟子使了個眼色,“放了他們。”
弟子們松開手,春桃立刻跑到沈璃身邊,哭著搖頭:“小姐,不能跟他走!”
“別怕?!鄙蛄牧伺乃氖郑吐暤?,“去找秦將軍的部下,告訴他們,昆侖墟的秘密據(jù)點在北境黑風(fēng)谷?!?/p>
春桃一愣,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,咬著牙點了點頭,扶著秦戰(zhàn)踉蹌離去。
謝云昭看著她們的背影,并未阻攔。在他看來,放兩個凡人離開,根本掀不起什么風(fēng)浪。
“走吧。”謝云昭上前,想抓住沈璃的手腕。
沈璃猛地后退一步,避開他的觸碰:“我自已會走?!?/p>
謝云昭眼中閃過一絲不悅,卻沒再強求。他看著沈璃背上那道仍在流血的傷口,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——這鳳凰血,果然名不虛傳。
重回昆侖墟,沈璃被關(guān)在寒潭邊的石室里。這里正是前世她為謝云昭獻祭鳳血的地方,石壁上還殘留著暗紅色的血痕,像一張張哭泣的臉。
“沈璃姑娘,仙尊請您過去?!鼻屣L(fēng)推門進來,語氣恭敬,眼神卻帶著審視。
沈璃跟著他穿過長長的走廊,來到一間煉丹房。房內(nèi)擺記了各式丹爐,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藥香,仔細聞去,卻能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。
謝云昭正站在最大的丹爐前,背對著她。丹爐里火光熊熊,隱約能看到里面翻滾著暗紅色的液l。
“你來了?!敝x云昭轉(zhuǎn)過身,手中拿著一把晶瑩剔透的匕首,匕首上閃爍著寒光,“時辰差不多了,該獻祭了。”
沈璃看著那把匕首,瞳孔微縮。前世,他就是用這把匕首劃開她的心口。
“怎么?怕了?”謝云昭走近她,用匕首輕輕劃過她的臉頰,“早知道今日,當初何必反抗?”
沈璃猛地抬手,抓住他握刀的手腕,眼中燃起鳳火:“謝云昭,你真以為我會乖乖任你宰割?”
就在這時,煉丹房外忽然傳來一陣騷動,伴隨著弟子的慘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