舞陽公主正慵懶地斜倚在軟榻之上,身邊環繞著數名俊美的男寵,有的為她輕搖羽扇,有的給她捏肩捶腿。
她張嘴,接過一顆剝好的葡萄,一雙嫵媚的鳳眼微微上挑,露出幾分玩味的神色,“她要戶籍和路引做什么?”
沈沅搖頭,“阿沅不知。”
舞陽公主眼底的興致更濃,“她想出城,不就是李聿一句話的事?犯得著去黑市冒這個險嗎?有意思……”
沈沅附和道:“既然選擇了這條險路,想來是故意瞞著永信侯行事了。”
舞陽馬上端正了坐姿,目光中透出一絲凌厲,“你確定沒有看錯人?”
沈沅跪行兩步,神色惶恐道:“奴的眼力公主是知道的,自從您吩咐了盯著她,奴片刻都不敢松懈!終于抓住她一點把柄,怎么敢不查清楚就來回話呢!”
舞陽公主聞言不禁大笑,那笑聲中帶著幾分譏諷與得意,“李聿把那女人看得跟眼珠子似的,誰能想到那女人背著他搞出這么多小動作,真想知道李聿知道了,會是什么反應。”
她眼中閃過一絲促狹的光芒。
沈沅見狀,連忙低下頭,不敢直視舞陽公主的臉色。
他深知公主的脾性,目中無人、驕縱任性,唯恐天下不亂。
上次被李聿警告后,她不但沒有收斂,反而更加懷恨在心,一直在暗中尋找機會,想要狠狠戳一戳李聿的痛處。
“不過,公主,”沈沅略一遲疑,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,“此事若傳到永信侯耳中,他那個性子……”
“怕什么,我只是幫他看清事實,他該感謝我才對,”舞陽公主輕哼一聲,指尖隨意地摩挲著杯沿,目光卻愈發幽深,“阿沅,繼續盯著她,三日后,我要親自綁了她去永信侯府。”
沈沅忙不迭地磕頭,額頭與地面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,“能為公主效力是奴的榮幸,只是奴的家人還在牢里……”
舞陽公主冷了臉,掐著他的下頜呵斥道:“急什么,只要你乖乖的,他們只會平安無事。”
沈沅連連磕頭,“奴不敢……”
“退下吧。”
她松了松手,沈沅如蒙大赦,立刻磕頭告退。
待他離開后,舞陽公主摟住身邊的男寵,眼底泛起狡黠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