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窈安撫地拍一拍她,堆著笑進(jìn)了屋,“姐姐今日好興致。”
楊彩萍放下茶盞,皮笑肉不笑道:“你是什么東西,娼樓里買來的貨色,也敢和我稱姐妹?”
這話實在刻薄,顧窈臉色微變,小荷更是按捺不住想出言反駁。
顧窈按住她,“是我失言。”
“東西呢,拿來!”
顧窈叫小荷取來那枚絡(luò)子,雙手奉上,“爺昨日落下的,不想是姑娘的東西,如今物歸原主了。”
“你少裝,自我打了這絡(luò)子,爺一直貼身戴著,若不是你讒言媚主,爺怎么會摘下來?”
楊彩萍?xì)獾男靥牌鸱欛哼@樣低賤的出身,只知道用狐媚手段勾著侯爺,就連侯爺戴她的絡(luò)子都要嫉妒,平日里還不知道給侯爺吹了多少枕邊風(fēng),怪不得侯爺從來都不來她屋里!
她越想越生氣,一把抓起玉石,狠狠砸在顧窈頭上。
“仗著爺還肯看你兩眼,作踐到我頭上來了!你也配?”
那玉佩手掌大小,質(zhì)地厚重,砸在顧窈頭上,很快腫起一片。
小荷再也忍不住,緊緊撐住顧窈,“楊姑娘就不怕侯爺怪罪嗎?”
楊彩萍冷笑:“我已將此事前因后果修書寄給老夫人,如今是奉老夫人的命教訓(xùn)你,侯爺再寵你,難道會為你和老夫人作對嗎?”
顧窈捏一捏小荷的手,朝她搖了搖頭,溫順道:“姑娘教訓(xùn)的是。”
楊彩萍冷哼了聲,見顧窈仍是那副逆來順受的模樣,終于出了半口氣,揚長而去。
小荷氣得跺腳,“姑娘,咱們告訴侯爺去!”
顧窈搖頭。
李聿這個人,天生一副冷心冷腸,這世上沒有任何人值得他放在心上。
寵她,也不過是因為她識趣,懂禮數(shù),又有幾分像顧安寧。
爭風(fēng)吃醋是情趣,可若真惹怒了老夫人,李聿是絕對不會幫她說話的。
等有一天老夫人回來,她還不知道是個什么下場呢。
盡早離開侯府才是正事,何必節(jié)外生枝呢。
“你去吧,今天的事別跟任何人說。”
顧窈打發(fā)了她,又在額頭鋪了厚厚的粉,放下了長發(fā),遮住了那處紅腫。
待夜里李聿來時,她已經(jīng)調(diào)整好自己,看不出任何異常。
李聿剛洗了澡,長發(fā)濕漉漉地披散在肩頭,水滴順著鎖骨滑進(jìn)更深的溝壑,中衣貼著前胸,勾勒出若隱若現(xiàn)的肌肉。
顧窈的耳根又熱了起來。
她走上前,拿起屏風(fēng)的棉布,溫柔地卷起李聿的長發(fā),輕輕擦拭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