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皇爺,按照司禮監派在太倉那邊的監察上報的消息,現在太倉那邊只剩下的賦稅折合成銀子,大概有一百六十萬兩左右。”
聽到朱厚照的話,劉瑾連忙躬身應道:“不過這一百六十萬兩銀子據說是邊軍的糧餉,估計無法動用。”
“他們倒是算得挺準的。”
聞言,朱厚照輕笑著搖了搖頭,韓文他們的腦筋還真全用在折騰皇帝身上了,要知道國庫是需要留存一些冗余,以防突發事件的需要,現在韓文他們把國庫的存銀控得這么死,要是有什么突發事件,韓文他們都得懵逼。
對于這種情況,他其實早就有所準備了,韓文他們為了不讓國庫留下銀子,一直卡著國庫的存銀,就為了在親軍發糧餉之前將國庫的存銀給耗盡了。
按照以往文官的慣用套路,只要國庫沒了銀子,那么等到下個月要給親軍撥糧餉的時候,韓文他們就會開始哭窮,然后說什么可以先調動邊軍的糧餉支付給親軍。
而一旦他選擇了同意,韓文他們肯定會暗中鼓動邊軍兵變,要知道邊軍的糧餉早就被文官和將領各種剝削,真的到了少吃一口就餓死的程度。
要是韓文他們這時候在邊軍中散播糧餉被親軍挪用,皇帝只在乎親軍,根本不在乎邊軍死活的信息,那么邊軍不炸才有鬼。
可要是不動用邊軍的糧餉,親軍那邊也應付不過去,要知道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了,各地的秋糧已經陸續進京,親軍的糧餉一般也是隨秋糧發放的,在過年前就必須將糧餉發下去,要不然那些親軍連年都過不下去。
所以韓文他們才會不停上報各種工程,為的就是在調撥親軍糧餉之前,將國庫給搬空了,畢竟國庫空了的話,韓文他們也就有理由推脫了。
“給他們批了吧。”
收回了思緒后,朱厚照擺了擺手道,其實司禮監不批的話,韓文他們也動不了國庫的銀子,不過這樣一來,韓文他們就有辦法往他頭上扣屎盆子了。
比如他要是不批這個修繕黃河堤壩的奏本,韓文他們可能就直接將之前所有批下的黃河修繕費用都給貪了,要是因為洪災而崩堤,韓文他們就能將罪名栽在他的頭上。
要是遇到一些喪心病狂的,對方甚至可能直接掘開堤壩,讓洪水沖毀堤壩,用來平之前貪污留下的爛攤子,然后將罪名栽在他的頭上,畢竟是他不批修繕堤壩費用的。
所以他其實也沒辦法不批,畢竟他還是要點臉的,況且對于他來說,銀子并不是什么難事,因為前段時間去東瀛倭國的船隊已經回來了,這次船隊帶回了差不多五十萬銀子。
而且這幾個月來,玻璃和上次海貿的商品也都賣了不少,算起來內帑也進賬了一百五十多萬兩銀子,再加上內帑的存銀,現在內帑差不多有五百萬兩左右,這些銀子足夠他維持到明年年底了。
另外在去年就開始建造的新船隊也已經有不少造好了,最多到明年夏天,新的船隊就能出海了,到時候他每年通過海貿獲得的銀子就能突破七百萬兩,足夠他做很多事了。
想了一會,朱厚照收回了思緒,朝著一旁的丘聚開口說道:“丘大伴,你調動東廠的暗探在京師散播一下消息,就說朕有意嚴懲兩位國舅,不過內閣的幾位閣老一直庇護兩人,似乎與兩人狼狽為奸了。”
“皇爺,這個……”
聽到朱厚照的話,丘聚不由一愣,這張鶴齡兄弟的事情不是太后那邊壓下的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