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厚照淡淡道:“朕命你帶領三千海軍封鎖京營大門,自今日起,沒有圣旨的話,不許任何人調動京營。”
“臣遵旨!”
聽到朱厚照的話,高少司立馬應道。
“去吧。”
朱厚照擺了擺手道,眼中閃過一抹莫名之色,經過這幾個月的積蓄,現在內帑中的存銀已經達到了四百萬兩。
除了海貿和玻璃的利潤,還有今年的金花銀、皇莊子粒、鹽課折色等內帑收入,有了這么多銀子,自然該將親軍拉攏到他這邊了。
拉攏親軍倒不是什么難事,畢竟親軍本來就是皇帝的直屬部隊,雖說現在掌控權有一部分落入了文官的手中,不過文官掌控親軍的辦法也只是控制糧餉罷了,因為文官并沒有直接調動親軍的權力。
現在他手中有了銀子,自然不需要再讓戶部控制親軍的糧餉,至于讓高少司封鎖京營,主要是擔心某些文官突然喪心病狂,調動京營沖擊皇宮。
自從土木堡之變后,文官實際上已經獲得了京營的掌控權,包括京營提督掌營務、校閱、升遷,戎政府管錢糧、兵籍、軍紀,都察院御史負責監察將領,可以說京營的將領從上到下都被文官管得死死的。
如果京營提督以監察為由將所有京營將領誘騙到一起,完全可以將所有將領一網打盡,直接以京營提督的名義掌控京營,所以他才讓高少司封鎖京營大門。
等他徹底掌控了親軍后,那所有文官的生死就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,到時他就有資格跟那些文官討價還價了。
“劉大伴,去宣旨吧。”
收回了思緒后,朱厚照朝著一旁劉瑾吩咐道,想要重新掌控親軍的糧餉并不是什么難事,因為按照朱元璋定下的祖制,親軍的糧餉是由戶部按定額調撥到內帑,再由都督府到內帑領銀,最后由親軍衛所分發。
只不過在土木堡之變后,文官們將親軍糧餉改由戶部從太倉銀庫直撥,切斷了勛貴和皇帝染指親軍糧餉的途徑,哪怕有親軍監糧太監負責監督,皇帝也無法影響親軍糧餉的發放。
他下的旨意就是恢復舊制,戶部每年按照定額將糧餉撥付內帑,再由都督府到內帑領銀,最后由親軍衛所分發。
當然了,下圣旨歸下圣旨,那些文官也有自己的辦法應付,那就是拖延,只要拖個一年半載不給,皇帝別說獲得親軍的忠心了,估計都得被那些餓急眼的親軍給生吞活剝了。
這也是之前那么多皇帝無法重新收回親軍掌控權的原因,畢竟皇帝也無法變出銀子,沒有銀子的話,那些親軍估計得餓死,連飯都吃不飽的話,哪來的忠心可言。
“是,皇爺。”
聽到朱厚照的話,劉瑾躬身應道,然后緩緩退出了大殿。
看著劉瑾離去的身影,朱厚照微微嘆了口氣,這次過后,那些文官恐怕不會繼續忽視他了,之前他就算是奪了張氏的權,那些文官也能坐視不理,因為他并沒有損害到文官們的利益。
可這次不一樣,他是實打實從文官手中挖走了一大塊肉,要知道按照現在的法定軍餉,親軍的糧餉足足有八十萬兩,再加上各種裝備損耗。
每年國庫要往親軍那邊撥一百萬兩銀子左右,而實際上能夠到親軍手中的糧餉只有四五十萬兩,其它的銀子都落到了文官們的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