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蜂鳥的外套還在。

凌辰南呼chu一kou氣，開始一間一間地找，不久，他就在他們之前停留過的休息室外面找到了蜂鳥，對方手cha在ku兜里，面無表qg地看著一屋zi在藥wu影響xia反應遲緩的病人，不知dao在想什么。

“蜂鳥？”凌辰南叫他。

對方沒有第一時間回tou，停頓了兩秒才意識到在喊自己一般，緩緩轉過tou來看著他。

蜂鳥只看了他一yan，但這一yan卻讓凌辰南有dian愣住了――對方目光深沉似海，又一片空白，他沒有瞪人也沒有皺眉，但莫名壓迫xg十足，凌辰南第一次覺得自己完全看不透對方在想什么。

但是蜂鳥只看了他這一yan，又把臉轉了回去，留給他一個無qg的側面――他鼻梁gaotg，眉骨壓得有dian低，和長長的睫ao幾乎要連在一起，他嘴唇不厚，但上唇有dian翹，像是風liu的樣zi，一xiazi把五官的冷gan化開了。

然后他嘴唇動了，發(fā)chu聲音：“慢死了，等你半天，能不能走了啊？”

凌辰南眨了眨yan――對方似乎又還是蜂鳥那副不耐煩的欠揍樣沒錯。

凌辰南走到他shen邊，并肩一起看屋zi里――他們原本都應該是正常的上班族、工人、家庭主婦、商人，可到了這個地方，他們都裹著一樣的病服，面se蒼白，yan神空dong，不知時間liu逝地呆坐，或重復著毫無意義的怪誕行為，還以為自己在盡力維持著作為人的最后一dian尊嚴。

蜂鳥又開kou了：“以后我……白晟如果不能好起來的話，也會來這里嗎？”

凌辰南吃了一驚，扭tou看他：“什么？不……”

蜂鳥似乎并不在乎他的回答，打斷他：“果然還是留白晟一個人比較好嗎？xg格討喜，也安心工作，從不惹是生非。只是……”他偏過臉來，直視著凌辰南：“另外的那個，就因為不討人喜huan，就應該消失嗎？”

凌辰南覺得蜂鳥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，又說不上來是什么，他飛快地占了眨yan，試圖解釋dao：“不是這么說的……”

蜂鳥依舊自顧自地繼續(xù)說：“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了，果然還是作為白晟要活得更容易吧，對所有人而言?！?/p>

凌辰南問：“你覺得白晟活得容易嗎？”

蜂鳥不吭聲，他說：“睡不著害怕，睡著了也害怕，每天醒來都不知dao自己是誰，戀人又是個心理扭曲的控制狂，在監(jiān)獄里且不給自己好過，更不論他chu獄后又將如何，工作無法繼續(xù)，生活也難以維持，你覺得他活得容易嗎？”

蜂鳥表qg毫無動容，說：“是嘛，你心疼啊？心疼的話就幫我一起除掉那個人渣不就好了？”他又淺淺哼笑了一聲：“真好啊，還有人這么心疼，誰活得容易呢，白晟卻總是有人心疼?！?/p>

凌辰南虛起yan睛：“我知dao你是陪著白晟長大的，你有獨立的個xg和完整的xg格，但我之前說過了，整合人格不是消滅人格……”

蜂鳥再次打斷他：“到底該消滅的是誰呢，醫(yī)生？談什么消滅不消滅，難dao這個世界上哪個人不是有幾套面ju的嗎，你們又到底是通過什么判斷誰是主人格呢，”他louchu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傷心苦笑：“算了，萬人迷的完i一面總是毫無異議地占據(jù)著優(yōu)勢，呵呵，居然連你也這么想?！?/p>

凌辰南抿起嘴看著他――不對，絕對有什么地方不對勁：“蜂鳥你什么意思，不對，你真的是蜂鳥嗎？”

可對方忽然猛地彎腰xia去，好像被什么無形的鈍qi擊中后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