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明搖頭:“我和你父親,這幾年也就是書信來往。未曾得空去看他們,但住址我知曉,你給你一個你自己寫信過去給他報平安?!?/p>
“另外當年為何離開,我也不知,他們到了那邊一段時間才給我報平安,一切都是首輔大人安頓的,應當是周到妥帖的?!?/p>
黎昭猛地站起來:“意思也就是說,當年我剛出事,晏嶼桉就把我爹娘送去老家,甚至辭官這些原因,連您都不清楚?”
“嗯,是這么一個道理。但你放心,我與他們書信來往,能夠確保全家生命無虞,身體安康,這點不用擔心?!?/p>
黎昭點了點頭,好在生命無虞只是為何被送離了汴京呢,連章明大人的知己好友也不知曉。
“阿昭,你和首輔大人都是好孩子,這些年來,他時常過來找我吃飯,逢年過節也會送禮來。”章祭酒欲言又止,他想說晏嶼桉這些年來是替阿昭來的。
但欲言又止沒說太多,讓阿昭的心理壓力變大,因為她有自己的打算。
“阿昭,雖不知你和首輔大人發生了什么。但這十年來,他確實沒有續弦。感情如何,如人飲水冷暖自知。你重新回來了,不妨多去了解一番,走近他多瞧一眼,就算是要和離,也當讓他知道你還活著。”
黎昭微微頷首。
“我省得的,章伯伯?!?/p>
章程繼續道:
“現下自然也不是相認的時機。首輔大人身邊危險重重,你若是貿然上前說是他的小夫人,那估摸著整個朝堂都盯上你了。什么都不做,也會被打成篩子?!?/p>
“我猜想,興許你阿爹他們離開,也是因為首輔大人樹敵太多不過具體如何不知曉。”
章明能勸說的,僅有這些。
身為國子監祭酒,他看人眼光極高,晏嶼桉能夠得他如此說,說明他在熟人眼中的印象不算差,那些說他奸佞小人的言語,興許大多是謠傳。
不知為何,黎昭仿佛松了一口氣。
至少,孩子的父親依舊是端方自持的人,能證明當年沒有看錯人。
即便如此,也和她的決定沒有半分關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