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數次坐在黎昭面前,晏嶼桉想吃酒的,也想和娘子對酌,亦或是感受那醉了是何等滋味,是否心中的想念就能減輕一些?
但是阿昭不喜歡,阿昭不喜歡他吃酒的,她不喜歡酒味。她一貫是喜歡各種草藥的味道。
因為阿昭說,吃了酒會失控,他端方自持,素日里慣會管理自己。她喜歡的應當如此吧。
黎昭喜歡什么,他就是什么。
記得還未曾成婚的時候,剛剛定下婚約,他無意之間在黎太醫府上瞧見她,眼神鮮活,還在撲騰蝴蝶,歡聲笑語好似昨日。
晃眼之間,他們成婚,有了孩子本以為一切都會步入正軌,怎么就出事了呢?
分明洞房花燭夜,娘子羞澀的笑在眼中還是很清晰,分明她生悶氣嬌俏的樣子也很好看
活生生的一個人,怎的因為意外就沒有了呢?
唇角有些干澀,晏嶼桉無數次想,為何當年隨著黎昭跳下去,他沒有死呢?
若是一起死了,倒也一了百了。
而后想著幾個孩子無人照料,再加上主持說有黎昭回來的緣分
晏嶼桉就一直等。
現如今,已經是第十一年了。
他雖說有些疲憊。但這個時候看著黎昭的衣冠冢依舊把自己不好的神態收起來。
眼圈有些紅,眉眼之間全部都是克制,根根分明的食指就這樣放在她的墓碑上,而后一根根收緊。
好似是在看著自己珍貴之物。
他不知道如何求,如何像其他人那般對著已死之人說許多的話。
晏嶼桉只是知道,他想他的妻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