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進了車間,王偉山心里還在琢磨這事兒。
他在鋼鐵廠干了二十多年,當了二十多年的基層普工。
他也沒少往上頭送禮,可就是晉升不上去。
廠子里的領導他是指望不上了,他要是能得了大領導的青睞,說不準晉升有望。
一上午,王偉山干活兒的時候就一直盯著門口看有沒有人來。
他一走神,活兒就出錯。
跟他一個流水線上的張建國直皺眉,“偉山,你今天是咋回事,咋老走神,你這樣下去可不行啊,工作上出了失誤可是要被扣工資的,你別連累我。”
王偉山訕笑了聲,點頭說好,心里卻暗暗的記恨上了張建國。
他和張建國是一起入的廠,這些年他自問他比張建國努力,干活兒也認真。
可張建國現在都是組長了,他還是個小小的普工。
王偉山恨得咬牙,這回他說什么也要抱上大腿。
等他晉升了,看他怎么收拾張建國。
與此同時,陳文芳一直在廠子里轉悠。
她混進來后,先去找了車間主任,談買零件的事兒。
可鋼鐵廠不零售,也不賣給個人。
就算有,她也買不到。
陳文芳愁的不行。
好不容易看到些希望,難道又要落空了?
她那輛四輪車不能真白買了吧?
她是真不想讓垃圾站的大爺看笑話。
但現在好像,這個笑話真讓他看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