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清之估計沒聽到她聲音,坐在那兒一個人低頭拿筷子夾菜,背稍微茍著。
筷子和盤子磕碰時清脆一聲,頭頂的光繃嚴實了,填滿了餐桌,繃得人也跟著發緊。
“……媽。
”許一寒又叫了聲,粗嘎的。
喉里像卡了魚刺。
她對她感情也是這樣,不管了,魚刺卡得難受,伸手去拔,碰到了,又扎得生疼。
“怎么回來了,”嚴清之抬頭,看到她,愣了會兒立馬站起來,自顧自去拿碗筷,“沒吃飯吧,一起吃。
”“我回來拿筆記本,”許一寒說,“閻清清要。
”“……哦,閻之之那個妹妹,”嚴清之開消毒柜的手停了下,背對著她,沒事人一般,“要不要吃飯……還是吃點吧,我一個人也吃不完,明天又得倒。
”“有聯系到謝國慶電話嗎?”許一寒坐下來問。
謝國慶就是許文昌的學生,留學后在a國定居,g的高管。
“還沒有,資料找不到聯系方式,”嚴清之把打好飯的碗和筷子遞過去抱怨,“給你爸那些同事和學生打電話過去,我才剛開口,一個個就把電話掛了………這些人,比誰都懂趨利避害。
”拿鄭文泰登錄和注冊信息要平臺同意,許一寒以為會很簡單,其實本來也應該很簡單,拿到聯系方式打個電話的事兒。
許文昌是人品低劣,但教學和做項目都認真。
謝國慶出國,許文昌幫了他很多。
恩師的忙,還是吩咐一句調個資料就完事的小忙。
幾十個上百人,挑挑篩篩,應該會有人同意。
現在鄭文泰定死了有故意傷害未遂,動機就是網暴后,他蓄意報復。
……反正都得坐牢,不要這證據影響也不大,就是看能不能多判幾年。
許一寒舉起筷子,夾了片苦瓜吃。
嚴清之動了幾口飯,就沒吃了。
“你多吃點啊。
”她看著許一寒。
許一寒瞧著嚴清之拿著手機到客廳,拿著個單子,看了會,手指戳了幾下屏幕。
“喂?錢教授?”嚴清之在給許文昌以前同事打電話,估計是為了鄭文泰網暴那事兒。
“……您好您好,我是許文昌教授的妻子。
”許一寒拿筷子的手一頓。
嚴清之一直就有這破毛病。
逢人就嘮叨自己嫁得多好,說許文昌對她有多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