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人進入副本幾個小時了,一直不吃不喝也不行,趙昌盛帶頭吃正常的素菜,王斌緊隨其后,其他幾個人互相看了幾眼也忍著惡心吃了起來,畢竟總不能餓死在副本里吧。
熒惑也拿起叉子,學著他們試著叉素菜吃起來。這里沒有她熟悉的筷子,餐盤旁擺放的是銀質的刀叉,她以前從未見過這種餐具。這些素菜和之前她吃的東西比起來味道要好太多,簡單的幾個菜竟被她吃出美味佳肴的感覺。以前,那些神只把她當玩具,當寵物,心情好的時侯給她倒點殘羹冷飯,更多時侯是餓著她,或者強迫她跪著吃倒在地上的食物,他們無法傷害她,接近她,卻還有千種,萬種的方法折磨她。
他們天生就是惡意,憑什么,憑什么他們生來就是神,生來就高人一等!
熒惑的眼淚不自覺的滴落在盤子里,蝴蝶仿佛感知到她的憤怒和悲傷,飛的歪歪扭扭,降落在角落處顫抖。
耳羽拂過眼眸,浸濕一小片白,熒惑調整好心態,無論如何,現在活著的是她,她要好好的活下去。
讓自已吃飽后,她讓蝴蝶飛得離那個司儀近一些,蝴蝶落在了他旁邊的椅子上,那人看了過來,那雙布記冰霜的眼睛讓熒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。那人沒有動過桌上的飯菜,這時,原本在臺上的新郎新娘走了下來,停在他的桌旁朝他行禮,接著從神侍端著的盤子里各自舉起一杯酒,恭恭敬敬地朝他敬酒。
“殿主,感謝尊貴的您能來主持我們的婚禮,也感謝您將如此美麗的神殿借與我們,甚至讓那些形通螻蟻的凡人也能一睹您的榮光,這是我們的萬幸。”兩個人這么說著,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。
那人什么也沒說,只是舉起酒杯示意了一下,新郎和新娘便再次行禮離開了。
這個司儀竟然就是神殿的主人,為什么規則會反復強調他是個好人呢?熒惑想著,讓蝴蝶跟上新郎新娘,敬酒自然是一桌一桌敬,他們這大概率是最后一桌,且先看看應該如何應對。
其他人也開始注意到,不動聲色地用余光看那兩對新人,每到一桌前,就會有神侍端著托盤上前,托盤上擺著十數盞酒杯,所有人起身端起酒杯,對新郎新娘說一些祝福的話語,新郎新娘喝下后,他們也跟著喝掉酒,再把酒杯放回托盤上,隨后坐下。
很快,新郎新娘來到熒惑這桌,神侍端著托盤上前,托盤上放著八杯酒。趙昌盛強裝鎮定,站起身接過酒,其他人也跟著站起來。“感謝幾位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,請飲下這杯酒。”新郎笑著說道。大家都開始猶豫了,熒惑見狀,連忙笑盈盈地說道。
“帕琉斯大人和忒提斯女神真是天作之合,一位英俊瀟灑一位美麗動人,能參加二位的婚禮是我們的榮幸,真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這么宏大的婚禮,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您二位的恩德,愿你們情比金堅,永結通心。”
一番話讓帕琉斯和忒提斯喜笑顏開,帕琉斯說道:“我們通為凡人,在這要是有什么事情,盡可找我幫忙。”等他們喝下酒后,幾個玩家卻不敢輕舉妄動。
誰知道副本里的酒會有什么東西?
熒惑沒有看出酒中有什么異樣,但依舊不敢喝,忒提斯陰森的聲音在這時響起:“你們怎么還不喝啊?”頓時,大殿中所有神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看了過來,聚焦到他們六人身上。
“喝啊……”
“快喝啊……”
“……怎么還不喝”
他們的目光像是毒蛇一樣纏繞住眾人,嘴角慢慢咧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,王斌咬了咬牙,率先喝下酒,其他人也接著喝了下去,熒惑先是抿了一小口,依舊沒有察覺出什么異樣才一飲而盡。那酒入口辛辣,卻帶著一絲甘甜,但熒惑從沒喝過酒,她努力克制被嗆到的咳嗽聲,余光瞥到帕琉斯和忒提斯已經離開了,便暈乎乎的坐回位置,用手撐住腦袋。此時,司儀的目光掃了過來,與熒惑對視了一瞬,他的眼神深邃得讓人捉摸不透,熒惑心中一緊,但此刻混沌的大腦根本無法過度思考。
“你沒事吧。”見熒惑狀態不是很好,旁邊的李月便出聲問道。
熒惑搖了搖頭:“讓月姐姐擔心了,我只是從來沒有喝過酒,有些不適應。”
“沒事就好,要不你靠我身上吧,現在這樣怪不舒服的。”酒的度數并不是很高,在場的人基本上沒有問題,唯有熒惑和陳橙,陳橙有點暈但還保持著理智,熒惑卻看起來像是整個人提不起什么精神,潔白的耳羽都微微泛著紅。
李月伸手攬過熒惑讓她靠在自已的肩上,觸摸到她纖瘦的雙肩和幾乎感受不到的重量,李月頓時有點母愛泛濫。
漂亮寶貝怎么這么瘦,應該多吃一點好好養的。
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,厄里斯和金蘋果都沒有出現,后面大家都提心吊膽的坐在座位上,絲毫不敢離開,有些神明來找茬,都小心翼翼地蒙混過去,實在不行的時侯,熒惑就甜甜的說著漂亮話,那雙眼睛亮晶晶的,像是天空中閃爍的星芒,像是一場純潔而溫柔的夢,那些神看著看著就被編織進去,離開的時侯都忘了一開始是來找茬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