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車碾過玉蘭花瓣,發出細碎的聲響。鳳傾瑤將銀匕首藏進靴筒,指尖觸到冰涼的金屬,心頭稍安。車窗外,禁軍甲胄的寒光一閃而過,她知道,太后的人已在沿途布下天羅地網。
“少夫人,前面就是慈安宮了。”
車夫的聲音帶著緊張。
鳳傾瑤掀起車簾,只見宮門前站著兩隊侍衛,腰間令牌刻著
“衛”
字
——
是太后的私兵,而非禁軍。她深吸一口氣,踩著紅氈下車,劉嬤嬤已侯在階前,臉上堆著虛假的笑:“少夫人可算來了,太后正等著呢。”
穿過雕花回廊,慈安宮的檀香味越來越濃,壓得人喘不過氣。太后斜倚在軟榻上,手里捻著佛珠,見她進來,眼皮都沒抬:“徹兒怎么樣了?”
“回太后,太醫說……
還在兇險中。”
鳳傾瑤屈膝行禮,余光瞥見榻邊小幾上放著碗燕窩,銀匙反射著冷光。
“哀家就這么一個好孫兒。”
太后嘆了口氣,終于抬眼,目光像淬了冰,“若他有個三長兩短,哀家定要找出兇手,挫骨揚灰!”
鳳傾瑤垂眸:“太后息怒,此事已有眉目。”
“哦?”
太后挑眉,“哀家倒要聽聽,是誰如此大膽,敢行刺皇子。”
“是銀礦的私兵。”
鳳傾瑤緩緩抬頭,迎上她的目光,“兵部侍郎雖被革職,卻仍在暗中操控礦場,那些人是他派來的。”
“一派胡言!”
劉嬤嬤突然厲喝,“侍郎大人已被看管,怎會調得動私兵?”
“嬤嬤別急。”
鳳傾瑤從袖中取出那撮銀砂,“這是刺客靴底的礦砂,城西銀礦獨有的。至于如何調動……
怕是有人借了太后的名義吧?”
太后的佛珠頓了半拍,隨即冷笑:“少夫人是說哀家指使的?”
“臣女不敢。”
鳳傾瑤話鋒一轉,“但趙總管上個月調走的禁軍,此刻正在銀礦附近巡邏,這事太后可知?”
太后的臉色微變,沒再接話。鳳傾瑤知道,她在等趙總管的消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