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趙總管死了。”
鳳傾瑤看著他濕透的袍角,“及笄你的毒酒,是你換的?”
蕭徹的肩膀顫了下,沒說話。
“銀礦密道,是你告訴五皇子的?”
他仍沉默,轉身要走時,被她抓住手腕。這一次,他沒有掙開。
“為什么?”
鳳傾瑤的聲音發顫,“你明明……”
“因為欠你的。”
蕭徹的指尖撫過她腕上的紅痕
——
那是昨夜他抓出的印子,“十年前沒能護住鳳家,十年后……
不想再看你步入深淵。”
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,像幅未完成的畫。鳳傾瑤忽然想起前世冷宮里的雪,那時若有這樣一絲暖意,或許……
“小姐!宮里來人了!”
畫春的聲音帶著驚慌,“說北境戰敗,父親……
父親被圍了!”
蕭徹猛地抬頭,腰間的玉帶硌出紅痕:“我去請命出征!”
“等等。”
鳳傾瑤從妝匣取出枚虎符,那是母親留的鳳家暗衛令牌,“帶著這個,暗衛會接應你。”
蕭徹接過虎符,指尖觸到她掌心的溫度,忽然將她攬入懷中。玉蘭花香混著藥味撲過來,鳳傾瑤的鼻尖蹭過他染血的衣襟
——
那是昨夜為護她擋箭時留下的傷。
“等我回來。”
他的聲音在發間響起,帶著從未有過的堅定。
送蕭徹出城時,城門的守軍正在張貼告示:七皇子被貶途中自盡,太后在冷宮病逝。鳳傾瑤望著他絕塵而去的背影,忽然明白這場恩怨里,沒有誰是真正的贏家。
畫春遞給她封信,是蕭景煜送來的:“北境糧草已備妥,我會坐鎮京城,等你們凱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