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……我先走了。”小珂轉身走了兩步,又遲疑地停下,回頭看她,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:“我們……還算朋友嗎?”
方好好垂眸,唇角彎了彎:“當然。”
小珂緊繃的肩膀終于松懈下來,嘴角揚起一抹釋然的笑:“嗯!”
待小珂離開后,趙橙陪著方好好往化妝間走。
阿爾斯蘭一大早就去了民宿,快要開張了,他那邊也有的忙,臨近中午方好好才收到他的信息【吃飯了嗎?我來接你下班。】
方好好盯著手機屏幕,指尖在鍵盤上方懸停許久,最終還是沒有回復。昨晚的事像根刺扎在心頭——那個戛然而止的吻,那雙突然克制的手。她故意把手機反扣在桌面,可三分鐘后又忍不住拿了起來。
連續三條新消息震得她掌心發麻。
【在忙嗎?】
【看到信息回復我,很想你。】
【晚上給你燉紅燒肉。】
屏幕的冷光映著她微微松動的表情。或許是自己太敏感了?哈薩克族確實有保守的傳統,說不定她飛快搜索"哈薩克婚前禁忌",跳出的零星討論卻無法解答她的困惑。
其實她氣的,或許不是他的克制,而是自己的失控。
她活了二十八年,追求她的人不說排到法國,排到伊寧汽車站總是有的,可她從沒輕易動心,她對待感情向來謹慎,不是故作清高,而是她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——感情不該是一時沖動,而該是細水長流的默契。
可阿爾斯蘭偏偏是個例外。
才認識兩個多月,她就鬼使神差地吻了他,甚至搬進了他家。更可怕的是,她對此毫無悔意——他的氣息、他的溫度、他低頭看她時眼里映著的光,都讓她無法抗拒。
她從未如此強烈地渴望一個人,卻也從未如此害怕這種渴望。
昨晚他推開她的那一刻,羞恥和憤怒瞬間淹沒了理智。可現在冷靜下來,她才意識到——她真正害怕的,或許不是他的拒絕,而是自己在這段感情里的毫無保留。
高光時刻
重回劇組的第一天,空氣里飄著若有若無的窺探。方好好端著餐盤走過時,竊竊私語像風掠過草尖般倏忽消散。她聽見有人壓低聲音說:“聽說王宏宇進去了”
另一個人接茬:“不是說她得罪了金主才被發配過來的嗎?怎么還有人肯幫她?”
“你們倆小聲點兒,聽夏哥的意思她背后還有其他人!”
趙橙捏緊了筷子,目光如刀剜向聲源處,卻見方好好神色自若地夾起一塊羊肉。
"別管他們。"方好好將羊肉蘸滿辣椒面:"流言只有兩種——不敢當面說的,和連編造者自己都不信的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