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好好連眼睛都懶得睜開,只是下意識伸手環(huán)住他的腰,指尖揪住他的衣料,像抓住唯一的安全感。她太累了,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,更懶得去想他是怎么深夜跑這么遠(yuǎn)把烏雅牽來的。她只知道,有他在,她就可以放心地沉入黑暗。
意識再次蘇醒時,她感覺自己被輕輕放到了床上,身下是柔軟的床褥,帶著陽光曬過的暖意。阿爾斯蘭的動作極輕,像是怕驚碎一個易碎的夢。她模糊聽見他低聲說了句什么,隨后便是被子覆上來的輕柔觸感。她連手指都沒動一下,便再次墜入深眠,而他的氣息,仍縈繞在枕畔,久久未散。
次日中午,方好好終于被腹中饑餓喚醒。她渾身酸軟得像被車輪碾過,掙扎著從被窩里爬出來時,甚至覺得自己像只笨拙的樹懶。身上套著的棉質(zhì)睡衣皺皺巴巴,她坐在床沿發(fā)了會兒呆,才慢吞吞地挪去浴室。
鏡中的景象讓她瞬間清醒——從頸側(cè)到鎖骨,斑駁的痕跡像落了一串紅梅。她咬牙切齒地戳了戳最顯眼的那處:"屬狗的嗎?這么用力"
正刷著牙,門外傳來小心翼翼的叩響:"好好?"阿爾斯蘭的聲音隔著門板顯得格外低沉。
"嗯。"她含著泡沫應(yīng)了聲,語氣里還帶著未消的倦意。
“我煮了排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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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。”
“我在門外等你。”
“走開!”
阿爾斯蘭眉峰微挑,掏出手機(jī),對話框里還停留著凌晨發(fā)給林衛(wèi)的消息:【讓你帶的那個限量款,最快多久?】
昨夜他亢奮得睡不著,翻遍收藏的情感博主。那些《包治百病》《三步讓女友消氣》《如何哄女友開心》《約會技巧》的標(biāo)題在深夜格外醒目,熱評第一的"送禮要快準(zhǔn)狠"被他反復(fù)看了三遍。
林衛(wèi)的回復(fù)在此刻跳出來:【哥,香港專柜剛開門,您當(dāng)我是哆啦a夢?】
阿爾斯蘭轉(zhuǎn)身折回臥室,對著梳妝臺拍了張全景照:【這些全要。】
【嫂子是有三頭六臂?】林衛(wèi)發(fā)來個跪地的表情:【要不我親自給你送過去,順便看看嫂子。】
【有你看的時候。】
林衛(wèi):【什么時候?】
【婚禮。】
林衛(wèi):【臥槽!來真的?!】
鎖屏?xí)r,他瞥見浴室門縫溢出的水汽,腳步輕快地鉆進(jìn)廚房又炒了盤青菜。
當(dāng)方好好慢悠悠下樓時,滿桌菜肴正冒著熱氣。阿爾斯蘭盛好山藥排骨湯,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:"乖寶,先喝湯。"
她望著堪比年夜飯的陣仗,睫毛輕顫:“你這是要請客呀?”
"都是你的。"他舀起一勺湯吹了吹,"昨晚累著了。"
"不許那么叫!"她耳尖泛紅,突然撥開垂落的長發(fā):"看看你干的好事,讓我怎么出門?"
那些緋紅的印記讓阿爾斯蘭喉結(jié)滾動。他心虛地摸了摸鼻子,思索著是不是該讓林衛(wèi)直接飛過來。
“我下午去弄點兒消炎的藥膏回來。”說著不停往她碗里夾糖醋排骨,直到堆成座小山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