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他甚至沒跟她說一聲再見。
回程的車上,馮允握著方向盤,狀似無意地問:“你以前真不知道阿爾斯蘭就是林序南?”
方好好望著窗外飛速后退的街景,搖了搖頭:“不知道。”
她想起蘇爾村的那個傍晚,林序南——不,那時候他還是“阿爾斯蘭”——倚在馬廄邊,指尖夾著一根未點燃的煙,笑著問她:“要不要學馴馬?”夕陽把他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,野性又隨意,和如今西裝革履的林總判若兩人。
馮允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:“你好不容易才復出,既然已經分開了,就別再留戀了。”他頓了頓,語氣放柔,“事業為重,嗯?”
分開?
方好好怔了怔。
他們……真的算分開了嗎?
甚至沒有一句正式的“結束”。像一場無聲的退潮,等她反應過來時,沙灘上早已空無一人。
車窗倒影里,她看見自己扯了扯嘴角,想笑,卻只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。
“嗯,我知道。”她輕聲說,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裙擺。
馮允瞥了她一眼,沒再說話。車內的沉默像一層透明的繭,將她密不透風地包裹起來。
她忽然覺得很累。
——如果連告別都沒有,那這段感情,到底算不算真的存在過?
給他一巴掌就老實了……
最后一組鏡頭終于拍完,鎂光燈熄滅的瞬間,方好好覺得連睫毛都變得沉重。她幾乎是跌進保姆車后座的,真皮座椅發出細微的吱呀聲。
"給。"趙橙擰開保溫杯遞過來,枸杞混著紅棗的甜香在車廂里漫開:“真是病去如抽絲。”
方好好捧著杯子沒說話,感冒藥讓她的思維像浸在蜂蜜里,遲緩卻帶著詭異的清醒。車窗外霓虹燈牌明明滅滅,在她蒼白的臉上投下流動的光影。
她抿了口熱水:"通告都調整好了?"
提到通告,趙橙輕嘆:"芙姐把直播和采訪全推了。她覺得現在要保持神秘感,等第一部
作品面世時再驚艷亮相,效果會更好。"
"嗯。"她本來對這些事情就興趣缺缺,有人拍電影是為接代言賺錢,她卻反其道而行——用商業價值換取心儀的角色。
"不過——"趙橙透過后視鏡看向正在揉太陽穴的方好好。
"怎么?"
"林氏的拍攝提前了。"
"馮總不是答應"
"馮總親自溝通了,但對方堅持要盡快。連你身體不適的理由都沒用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