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叔公的脾氣你不清楚?"林序超突然放下酒杯,木質(zhì)桌面發(fā)出沉悶的撞擊聲:"他要的東西,什么時候允許別人插手了?"這話說得露骨,連呼吸都重了幾分,在家族里摸爬滾打多年,他太清楚觸碰林成硯逆鱗的代價。
"現(xiàn)在立刻去老爺子那兒,"林序南每個字都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的:"讓他接電話。"
"你覺得我敢?"林序超突然笑了,笑聲里帶著幾分自嘲:"上次我多嘴你牧場的事,叔公停了我三個項目。"電話那頭傳來打火機開合的金屬聲:"你為什么就是不肯回來?那里有什么值得你——"
"因為我和你們不一樣!"林序南猛地打斷他,聲音卻突然低了下來:"你和爺爺是一類人,你們享受在生意場上爾虞我詐的快感"他轉(zhuǎn)身望向窗外無邊的草場,暮色正掠過馬群的脊背:"而我和父親一樣,我們呼吸的是帶著青草味的空氣,聽的是雪山融化的聲音。"
電話兩端同時陷入沉默,只有電流聲在滋滋作響。
"這事兒還得你親自跟叔公聊。"林序超掐滅了煙頭,提醒他:“叔公的書桌上放的一直都是他和你父親的合照。”
林序南明白過林序超的意思,他這是在提醒自己。
林序南剛掛斷林序超的電話,手機屏幕又亮了起來,"爸爸"兩個字跳動的瞬間,他喉結(jié)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,是方珩。
指尖懸在接聽鍵上方半秒,他深吸一口氣才按下:"方叔叔。"
電話那頭傳來茶杯輕放的聲音,方珩的聲音像浸了秋雨般微涼:"網(wǎng)上那些消息,你不打算處理?"
自從加了微信,林序南每周都會主動給方珩發(fā)問候,偶爾分享些好好的照片。在那些深夜長談里,他把自己家族的情況和盤托出,這才知道方好好竟從未向父親提起過林氏,她只說過阿爾斯蘭,那個蘇爾村養(yǎng)馬的男人。
而現(xiàn)在熱搜掛了一天,女兒沒來電話,方珩的質(zhì)問直接砸向了林序南。
"叔叔,是我的錯。"林序南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邊緣:"這些應(yīng)該是我爺爺?shù)氖止P。他想用好好逼我回北京。"
茶杯重重磕在桌面上:"所以他不僅不認同好好,還用這種手段?"方珩的聲音陡然沉了下去。
"不是!爺爺其實很喜歡好好,"林序南急得站起身,辦公椅撞在書柜上發(fā)出悶響:"但他習(xí)慣了用這種"他艱難地咽了下:"我會訂最早的航班回去解決。"
"你打算怎么解決?"
窗外的暮色漫進來,林序南的影子被拉得很長。他望著外頭的草場,聲音突然變得很靜:"如果爺爺不撤熱搜,我就以林氏繼承人的身份公開
關(guān)系。"
"然后呢?"方珩冷靜地追問:"讓所有人覺得好好真是靠林家上位的?讓她這些年的努力變成笑話?"
“我”爺爺這招真是太狠了!
方珩知道他為難,放緩了聲音:“你爺爺那兒自然得你出面溝通,好好那兒,你不能自作主張,得跟她商量。”
“當然,我完全尊重她的所有決定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