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男人
林序南無奈地頂了頂腮幫子,舌尖抵著后槽牙,嘗到了一絲鐵銹味。
他想起那天在草原上,她也是這樣倔強地仰著臉。
即便她是氣自己不肯跟她走才提出分手的,可現在自己都拉下面子舔著臉追上來了,她還跟自己置什么氣?
西裝袖口下的腕表指針一格一格跳動,像在嘲笑他的狼狽。
助理剛停好車,繞到他這一側想要替他拉開車門,卻見自家老板直接奪過車鑰匙,動作粗暴得讓真皮座椅都發出抗議的聲響。黑色邁巴赫像頭蓄勢待發的獵豹,悄無聲息地跟上了前方那輛賓利。
方好好頭還痛著,太陽穴一跳一跳地抽痛。她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,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。只有莫春城透過后視鏡注意到了那輛熟悉的車,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,卻識相地沒有出聲。
車子停在酒店的負二樓,冷白的燈光將方好好的臉色襯得更加蒼白。她揉了揉太陽穴:"我困得很,先上去瞇會兒,要是沒給你打電話就別送晚飯了。"
"那怎么行,多少吃點兒吧?"趙橙急得去摸她額頭:"該不會是發燒了吧?"
"我吃了感冒藥,暈乎乎的,睡一覺好的快。"方好好擺擺手,聲音里帶著濃濃的倦意。
"那好吧。"趙橙看著她刷卡進了房間,才憂心忡忡地坐電梯去樓下的房間。
方好好把包包扔到沙發上,轉身走進洗手間,洗漱臺的鏡子里映出她憔悴的臉,卸妝棉擦過眼角時,那里還殘留著一點紅。她剛把沾滿卸妝油的洗臉巾扔進垃圾桶,門鈴就突兀地響了起來。
"小橙嗎?我困得很,你"她一邊用清水拍著臉,一邊走到玄關處。指尖還滴著水珠,就那樣毫無防備地打開了房門。
一道高大的黑影帶著熟悉的雪松氣息閃身而進。
"啊!"她驚呼一聲,后背撞在突然關上的門板上,震得門框都顫了顫。
"方好好!"男人克制的聲音在頭頂炸開。他捏著她的手臂,力道大得讓她皺眉。垂眸看她時,那雙總是含笑的桃花眼里翻涌著她讀不懂的情緒——憤怒?委屈?還是更深處的痛楚?
被他這么一嚇,方好好覺得眼皮都跳突了一下。她狠狠踩了他一腳:"你干嘛?私闖民宅啊,滾出去!"
林序南冷笑一聲,不由分說地將人打橫抱起。她突然騰空,下意識摟住他脖子,又像被燙到似的松開。
"放我下來!"方好好手腳并用地掙扎著,指甲在他后頸劃出幾道紅痕:"狗男人,滾出去!"
臥室的窗簾沒拉,夕陽的余暉給大床鍍上一層血色。他將人扔到羽絨被上,在她要爬起來的瞬間俯身困住她,單手就將她纖細的手腕禁錮在頭頂:"方好好,你沒有心!"
"你才沒有心!"她聲音突然哽咽,掙扎間發絲黏在潮shi的臉頰上,"你才沒有心狗男人壞蛋"罵到最后成了氣音,像只受傷的小獸。
林序南突然松了力道,指腹擦過她眼角的淚,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,"你教教我,你是怎么狠得下心,就那么輕易把分手說出口的?嗯?"
“你弄疼我了。”她臉上的卸妝油站上眼淚以后被乳化,漸漸變成白色的湯水滴落到被子上。
男人沒有松手,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,方好好咬了他一口,別過臉不肯看他,卻被他捏著下巴轉回來,這個吻來得又兇又急,帶著他積攢的思念與不甘,唇齒間嘗到咸澀的味道,分不清是誰的淚。
“唔唔”她不停地掙扎,把他的嘴唇咬得更深,鐵銹味順著津液在口中蔓延開去,他才終于停了下來,唇上已經滲出血珠。
“眼睛疼!”她臉上的卸妝水滑進眼睛,火辣辣地疼,潔白的被單上全是斑駁的痕跡。
他這才松開她的手腕,把人打橫抱進了浴室。大理石臺面冰涼的溫度透過單薄的衣料傳來,他替她打開水龍頭,溫水嘩啦啦地流著。他抽出兩張洗臉巾,動作突然變得輕柔,小心翼翼地擦拭她泛紅的眼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