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沒有多說什么,直接彎下腰,將她打橫抱了起來,穩穩地朝著遠處的光點走去。
待兩人走近,他便大聲呼喊起來:“,?!?/p>
里頭的人應聲:“?!?/p>
門簾由里向外掀開,一個身材高大、虎背熊腰的男人低頭彎腰鉆了出來,緊隨其后的是一個胖乎乎的小孩。小孩沖著他喊了一句什么,隨后目光便停留在了方好好身上,好奇地打量起她。
進了氈房便是融融的暖意了。
女主人是個胖乎乎的年輕女人,看起來比自己也大不了幾歲。她笑容滿面地搬來一張帶靠背的小椅子,方好好從椅子的大小判斷,這應該是小胖墩兒的專屬座位。
男人對她說了句什么,女人便轉身到柜子里翻找起來。
方好好抿了抿唇,開始打量這間氈房。房間不大,約莫一間臥室的大小。最里頭是一張大炕,有兩張床那么大,炕上擺著一張矮桌??贿呌袃蓚€矮柜,堆滿了鍋碗瓢盆和各種雜物。
值得一提的是氈房的“墻面”上掛滿了花氈,有繡鹿角的、有繡鮮花的、也有繡祥云的,不難猜到著一定是女主人精心布置的。
她此刻正坐在火爐旁,爐火燒得正旺,上頭一口大鍋正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,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郁的肉香味。
那香味勾得她胃里咕咕直叫,方好好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。
女人從柜子里翻出一瓶不知名的藥酒,拖了張小凳子坐到她旁邊:“姑娘,我給你揉?!?/p>
見方好好有些疑惑,女人又補充道:“我們有用的藥酒,崴了好用,摔了也好用?!?/p>
她的普通話雖然發音和用詞都不太標準,但方好好聽懂了意思。她瞄了一眼正坐在炕頭聊天的兩個男人,微微側過身子去脫鞋。
皮靴和里面的襪子早已shi透,她捏著襪子的一角,猶豫該放在哪兒。女人毫不嫌棄地接了過去,隨手搭在椅背上:“烤一烤。”
女人示意她把腳放到自己的膝蓋上,方好好有些不好意思:“我自己來吧。”
“你不會?!迸舜笫忠粨],直接將她的腳拉到自己大腿上,開始用力搓揉起來。
“謝謝你呀,真是太不好意思了。”
“不客氣?!边@句的發音很標準。
“您怎么稱呼?”
女人努著嘴想了想,似乎沒聽懂。一旁的小胖墩兒終于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,趕忙用哈薩克語翻譯了一遍,再用普通話說道:“她問阿帕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“加娜爾?!迸嘶卮鸬?,小胖墩兒重復一遍:“加娜爾,我媽媽的名字?!?/p>
“我叫方好好?!?/p>
小胖墩兒繼續翻譯,女人重復了一遍她的名字:“好好。”她搓揉到腕骨處,方好好忍不住悶哼了一聲,女人加重力度:“痛了就好?!?/p>
“通則不痛,我聽艾力江叔叔說過?!毙∨侄諆翰遄斓?/p>
“你普通話說的真好。”
小胖墩兒驕傲的點頭:“我會認很多字的?!?/p>
“你上幾年級呀?”
“我已經從幼兒園大班畢業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