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思索著劇組里那些人的反應,他們會怎么說?會怎么做?唐風一向圓滑,肯定會想方設法平息事端;夏明和自己有過節,說不定會借機落井下石;廖導雖然正直,但電影是他多年的心血,他會為了自己得罪投資方嗎?太陽穴跳突著,整個前額都脹的發疼。
她生怕發出什么響動會讓阿爾斯蘭聽到,所以只好板板正正的躺在床上,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才終于在疲倦中睡去。
早上五點四十分,制片主任唐風以及劇務主任夏明就不得不敲響了廖導的房門。他們已經在派出所將整個事件的前因后果了解清楚了,不論這個王宏宇怎么狡辯,他企圖侵犯方好好都是事實。
"廖導,這事兒得趕緊處理。"唐風搓著手,神色焦慮,"電影節報名就在下個月,要是這事兒傳出去"
"她怎么會落單的?"廖輝皺著眉頭問道,他剛起床,聲音還有些沙啞。
"劇組的司機說是沈愛玉說人齊了,他才開車的。"唐風已經找到昨晚的司機還有幾個工作人員核實過了,"昨晚上搞的實在是太晚,其他幾個人也沒去核實,否則也不至于"
唐風的眉頭都快皺出川字紋了:"昨天沒有花絮拍攝,這個王宏宇估計是特意過去堵人的,狗日的chusheng。按方好好的性格,恐怕也不會輕易罷休。"
夏明轉了轉自己的綠豆眼,壓低聲音說:"也不一定,這事兒現在有兩個說法。王宏宇不是說她跟村里那個養馬的有一腿嘛,怕他把視頻曝光才勾引的他。咱們要不把這事兒往她身上推?反正她名聲本來就不好。"
唐風的確是不想因為這樣的丑聞給整個電影抹黑,但夏明這招也實在太陰了。他將目光投向廖輝,等待他的意見。
廖輝瞇了瞇眼,銳利的目光直視夏明:"你和那個攝影師認識?"
夏明連忙擺手:"不認識不認識,這人也不是我招進來的。"
廖輝點上一根煙,深深吸了一口:"你平時和她不對付,使點小絆子也就算了,這種事情要是這么干,和那個chusheng有什么分別。"
夏明頓覺不悅地癟了癟嘴,但也不敢反駁。
唐風抬手摸了摸頭發稀疏的前額,試圖緩和氣氛:"輝哥,方好好名聲本來就差,這事兒要是再傳出去,對她也沒好處。我看她平時很尊敬你,要不咱們一起去勸勸她,把這事兒私了?王宏宇那個chusheng我們肯定開除,而且我可以讓圈子里封殺他。至于方好好嘛,咱們許她一部片子,她應該也不會不樂意。"
廖輝深吸一口氣,吐出煙圈:"你們太低估方好好了,她要真是這樣的軟骨頭,至于被黑成現在這樣?"
都是一個圈子混的,方好好品性如何,他們哪能不知道,網上那些事情雖然不敢說全是假的,但她方好好要真是那樣兒的人,何至于被黑到體無完膚,擺明了就是得罪了資本,被“發配”到這兒來的。
三個人在狹小的臥室里抽到煙霧繚繞。最后還是唐風提議到:"那至少先找她聊聊,看看她的意思。畢竟這事兒鬧大了對誰都沒好處。"
談判
早上七點,古麗達家的院子外頭就開始響起了窸窸窣窣的交談聲,她給阿爾斯蘭打了個電話,隨后就和臺臺抄起掃把打開了家門。
古麗達拿著手機在錄像,臺臺滿嘴的哈語:“。”她的聲量又高又大,很快就驚動了鄰居家的大黃狗,狗吠聲接連響起后,唐風生怕這十里八鄉的村民都被吸引過來,趕忙露出笑臉問到:“老人家,會說普通話嗎?”
臺臺才不想跟他多說什么,拿著掃把在空中揮舞:“。”作勢要將他們趕走。
古麗達則將手機鏡頭對準了他們三個:“我錄像了,你們這些壞人,我有證據!”
夏明轉動綠豆眼,心里嘀咕:方好好是給這家人灌了什么迷魂湯,竟然這么護著她。
唐風趕緊解釋道:“大姐會說普通話啊,那就太好了!我們是劇組的,是來看望好好的,麻煩你叫她出來吧。”
夏明抬了抬手里的茶葉——一大早買不到別的,只能從劇組倉庫拿了盒茶葉:“對,我們是來看望好好的,不是壞人。”
古麗達看著眼前這兩個奇形怪狀的男人,一個五短身材,綠豆眼;一個高高瘦瘦沒頭發,都不像好人:“不在,不在,走開,走開。”
廖輝清了清嗓子,語氣溫和:“你好,我是劇組的導演,廖輝。”他回想起采風時感受到的淳樸民風,看到這兩位
如此維護方好好,心里多了幾分敬意:“昨晚的事我們都知道了,這趟是專程來給好好道歉的。她還好嗎?”
見廖輝面相和善,古麗達這才和臺臺交換了個眼神,獨自走到院子里,給阿爾斯蘭又打了個電話。
接到電話后,阿爾斯蘭就躡手躡腳下了樓,巴特和他妻子艾依木已經到了。他抬起食指“噓”了一聲:“她才睡著一會兒,你們小聲些。”
艾依木點點頭:“放心吧,我就在樓下守著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