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我還是去序南的公寓吧。"
空氣突然凝固。馮允望著她垂落的睫毛沉默了幾秒,問到:“林序南知道這事嗎?”
"他回蘇爾村處理牧場的事了,可能還沒看到熱搜。
馮允猛地傾身向前,這個動作讓他的影子完全籠罩住她:"好好,你有沒有想過,跟林家的人糾纏不清會——"
"林董只是想敲打我。"方好好截住他的話頭,指尖在抱枕上掐出月牙形的凹陷:"畢竟牽扯序南,他不會做絕的。"
"是,他不會做絕。"馮允突然冷笑,伸手松了松早已歪斜的領帶:"所有的臟水都潑在你身上就夠了。好好,你比我更清楚這個圈子對女演員有多苛刻。"
方好好當然知道,可事情已經發生了,林成硯要給她教訓,她也只能受著。
馮允突然單膝跪在她面前,這個姿勢讓他昂貴的西褲立刻起了皺褶。他仰頭看她時,鏡片反射的燈光模糊了眼底翻涌的情緒:"好好,你知道我一直都喜"
"馮總!"方好好像被燙到似的往后縮了縮,聲音卻溫柔得殘忍:"我和序南會一起面對的。既然決定要走下去,這些總要經歷。"
馮允僵在原地。
她已經很久沒有叫過自己“允哥”了,他忽然想起蘇爾村的那場叼羊賽,她對林序南笑的樣子。那時她眼里的光,是他花了多年時間都沒能點燃的星辰。
多可笑啊,他親手打磨的鉆石,最后嵌進了別人的王冠。
""馮允的舌尖頂住上顎,把那些即將決堤的話碾碎在齒間。他慢慢站起來,西裝褲上的褶皺隨著動作舒展,就像他強迫自己舒展的表情:"這是公關預案。"
文件袋落在茶幾上的聲響很輕,卻像給某種無望的期待蓋上了棺蓋。
"我開車來的。"他轉身往玄關走,聲音平穩得不可思議,"收拾些必需品,我送你過去。"
方好好跟著站起來,拖鞋在地毯上磨蹭出細碎的聲響:"我讓小橙幫我叫車吧。"
馮允正在系外套扣子的手頓了頓:"你是我一手帶出來的。"他說這話時盯著門把手:"不論"他最終還是將所有話都咽了回去,只留下一句:"我到樓下等你。"
他的手剛搭上門把,身后突然傳來很輕的一聲:"馮總。"
馮允沒回頭,但繃緊的肩線暴露了他的動搖。
"我永遠"方好好的聲音像羽毛落進雪地:"都會敬您為兄長的。"
敬您為兄長,五個字像五根鋼釘,把他永遠釘在了"兄長"的位置上。
“……好。”他最終只回了這一個字,拉開門走了出去,走廊的穿堂風立刻灌進來,吹散了她洗發水的茉莉香。他邁出去的腳步很穩,甚至記得幫她把門帶嚴實。
栓馬的韁繩
傍晚時分,林序南才從林衛口中得知了熱搜的事情。他當即放下手頭的事務,一個視頻電話撥了過去。
屏幕亮起的瞬間,方好好正站在落地窗前,暮色將她的輪廓鍍上一層柔和的暖光。見是他來電,她眼底立刻漾起笑意,連聲音都輕快了幾分:"哥哥,忙完了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