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著他質問,帶著憤怒帶著聲嘶力竭。
男人眉宇間劃過一抹郁色。
他的音調比我更高,也可笑得比我更加憤怒。
“是我讓你十九歲就跟著我嗎?!”
隨著他的怒吼,我們看向彼此的表情都是一空。
我怔愣看向他,覺得陌生又可怕。
只是心間流淌的難過,卻不受控制地讓鼻尖泛起了酸澀。
他呼吸顫了顫,又下意識朝我伸出手。
“心語,我……”
我躲開,抬起手,用了此生最大的力道,狠狠扇在了這張曾經我最愛的臉上。
“陸謹年,是我認錯了人。”
“你媽媽說得果然沒錯,你這樣的人,不值得被愛?!?/p>
他的手僵在半空,臉色蒼白。
我了解他,自然知道刀往哪里扎最痛。
“陸謹年,我這輩子最后悔的,就是遇見你?!蔽铱粗行┱兜难凵?,毫不猶豫開口,“你喜歡在外面找臟東西,我不攔著你,因為,是我不要你了。”
大概人和人就是這樣。
愛的時候轟轟烈烈,世間萬物都不能阻止我們相愛。
可不愛的時候,會用盡時間最毒的語言,扎向對方內心深處最脆弱的地方。
這樣的結局,好似配不上我們的顛沛流離。
但我恍然知覺。
也許從一開始,我們之間,就是錯的。
6
我將提前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拿出來。
扔在陸謹年臉上。
“我們離婚,結婚期間,你給她花的每一分錢,都是夫妻共同財產,我有權利要回來,另外,過錯方是你,就算打官司,我也是贏的那一個!”
一旁淚眼婆娑的夏曉寧在此刻出聲質問。
“你憑什么?!那是謹年的財產!”
我看著她忽然發笑。
“剛剛我罵他打他的時候你一點反應都沒有,怎么現在提到錢,你比誰都激動?”
夏曉寧臉色一僵,眼神閃爍著,尷尬不已。
我收斂起笑意,一步步走上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