飯后,吳天跟我商量了一下排班的事。
因為他習慣了熬夜,自然是他夜班,我白班。
到了下班時間,姐姐從保衛(wèi)科那邊打聽到我在看大門,就帶著晚飯過來了。
這又讓吳天目瞪口呆,各種問題層出不窮,只差沒跪下認我做干爹,要我教他怎么泡妞了。
我懶得理這家伙,也沒告訴他我跟姐姐的關系,拉著姐姐離開了保安室。
原本,我是想出去看看橋頭的夜生活的。
可姐姐說,我還沒辦暫住證,如果被治安隊抓到,要罰五十塊錢。
沒錢交罰款的話,就會被送去樟木頭收容所。
那可是晚城有名的人間煉獄,進去的人都得脫一層皮。
甚至還有人直接失蹤,活不見人,死不見尸。
聽完這些,我的第一感受就是,這個年代,底層人的命太不值錢,特別是像我們這種最底層的打工仔。
不過,姐姐已經叫易童童幫我辦暫住證了,這個星期應該能辦下來。
至于現在,就只能在廠子里轉轉了。
“小然,事情我已經聽說了。你先別急,等我們部門有了工位,嵐姐一定會第一時間把你調過去的。”
“姐,那個劉墉真是個小人,你以后一定要離他遠點。如果他再來騷擾你的話,你就告訴我,我鐵定讓他知道花兒為什么這么紅。”
姐姐說道:“小然,這件事我有分寸,你千萬別亂來。畢竟,他爸是副廠長,我們在他手底下打工,凡事都要忍。別忘了,姑父的病,跟家里的債,都靠我們呢。”
劉墉他爸是副廠長?
這我還真沒想到。
可就算這樣又如何,真把我惹急了,就算是天王老子,我也照打不誤。
但說到我爸跟家里的情況,我又不得不忍。
因為,如果換一家工廠的話,中間就有一個月沒收入,我跟姐姐在外地沒事,可我爸跟小媽怎么辦?醫(yī)藥費跟那些債主肯定會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。
我深吸了口氣道:“姐,只要他不打你的主意,我就全當是一次人生歷練了,什么都會忍住的。”
姐姐輕笑著摸了摸我的頭,這讓我又回憶起了姐姐剛來我家的那段時間,一口一個臭弟弟地叫著我。
我見姐姐一副很累的樣子,接連用手拍著腰,就知道是工作造成的。
“姐,我們到那邊坐一會,我?guī)湍惆茨σ幌隆!?/p>
聽到“按摩”兩個字,姐姐滿臉好奇地看著我,問道:“你什么時候會按摩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