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久,刺耳的警車和救護車聲音響起,他看著裴清蕪被抬上救護車,絕望地捂住眼。
不該這樣的,為什么要對我這么殘忍呢?
他低聲笑著,滿目是悲愴。
裴清蕪昏迷一天后終于醒來,余念和余秋白這次放下心。
他心疼看向她,“下次別這么傻了,任何人都不值得你這樣。”
“就是,清蕪,你留了好多血。
我哥一個見慣生離死別的人都忍不住哭了,這是他去給你求的,戴著。”
裴清蕪這才看清是一串成色極好的佛珠,不是從前她被逼著為夏知意磨得那串,而是只屬于她的。
“謝謝你們,那蕭遠洲他?”
“已經離開了,他說以后都不會來打擾你,只求你好好活著。另外這是那個玉佩,他說求你留著。”
裴清蕪的目光不悲不喜,她掃了眼,的確被修補的很好,可是對于如今的她來說都不重要。
她默默把它收到柜子最深處的盒子,并且打算永遠不會打開它。
住院這幾天,余念甚至也學著做菜,美名其曰照顧未來嫂子。
裴清蕪本就臉皮薄,如今被打趣更是羞紅臉。
兩周后她順利出院,在離開時感覺身后有人似乎在跟著自己,可回頭一看,又是空無一人。
等到裴清蕪的車離開時,藏在暗處的蕭遠洲摘下口罩,眼里是酸楚。
這些天他看著裴清蕪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多,那是和他在一起沒有的。
他嫉妒過,甚至每個深夜想過要去找余秋白麻煩,可他想到裴清蕪會哭,會痛苦,他舍不得了。
從前他都傷害她那么深,現在有什么資格再阻擋她追求幸福呢?
他只怪自己愚蠢,
只怪自己沒有早點恢復記憶,
只怪自己把那個滿眼都是自己的阿蕪弄丟了。
他悄悄跟著來到花店看到他們在桃花樹下相擁,心里明明苦澀到不行,還是忍痛擦去淚水。
再見,阿蕪,往后余生,只愿你安好。
而我,會日日夜夜懺悔,直到生命盡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