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路過院子里的花壇突然感到一絲不對勁。
這花壇里的花不見一枝,露出了光禿禿的土層。可就算這里再偏,不至于花壇里連草都不生吧。
這花壇…她指了指那片荒蕪。
我把地犁了種了菜。呼延綺老實巴交地在她身旁。
清沐欲言又止、止又欲言,一時語塞。他真是…自給自足啊。
她這才注意到那里確實有埋種子的小洼坑,一段間距洼一個,井井有條,看起來他種起地來還挺有經驗…
清沐更語塞了,很難想象他這個敬國皇子到底經歷了什么才有這種經驗。頓時看向他的眼神更憐惜了…
他一下轉身回到了房屋內,等他領著一小袋沉甸甸的種子出來給她證明后,清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,居然…真的有人在皇宮里種菜嗎?
清沐帶他回去后立即派人對照著他的身形,按照普通皇子樣式速去尚衣坊取些衣服放在浴房中。
呼延綺蜷在溫熱的池水里,但還是覺得自己手腳冰涼,那是sharen后的恐懼。
當激烈的憤恨消退后,這種恐懼的情緒瞬間如潮水將他淹沒。
他回到房間躺下,用被子纏緊自己,但還是覺得自己手腳冰涼,那是sharen后的恐懼。
他完全無法入睡。
不知道從哪里隱約傳來了一陣鷹骨笛聲,悠長而空曠,卻又透著蒼涼哀愴,吹奏的正是北塞最經典的民曲。
這熟悉的鄉音安撫了呼延綺的心神。他攏衣起身,站到了窗前向外望去。
月如銀盤,庭內如水。清沐正站在庭院一角徐聲吹奏,她的身上鍍著一層銀白月輝,如月下仙人,舉止嫻雅。
呼延綺步入中庭,但清沐仍然沉浸在音樂中,并未在意他。等一曲吹奏完,她放下骨笛,抬頭看著他因恐懼sharen而被折磨的發紅的眼眸,溫聲問:此曲如何?
太女殿下的笛聲…很好、很好…呼延綺的語氣里竟有幾分委屈哽咽。
那就好。清沐伸手,像哄孩子似的揉了揉他的頭,不怕,一切都過去了。
呼延綺比清沐大幾歲,卻因為營養不良只比清沐高一點點。清沐輕松便能把他攏進懷里。她抱了上去拍哄著他,輕輕用胡語哼唱著童謠,安撫他的情緒。
呼延綺就像尋到母親的迷路孩子似的,緊緊抱住清沐,急促地呼吸,呼吸間熱氣噴在了清沐的頸窩,他終于感覺自己再也不能忍耐,發出了令人心痛地慟哭。
等他爆發的情緒平靜下來,清沐拿出帕子,輕輕地擦拭他臉上的淚痕。他被淚打shi的睫毛如蟬翼般閃亮顫動,湛藍色的眼珠如寶石般透亮閃爍,簡直像西域那種精致的藍眼布偶貓。寶石的主人此時正認真地注視著清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