況且宴焱自認為如若他是云梧,只會說得更狠,做得也會比云梧更絕。
“無事,我能理解你。”
宴焱淡淡的點了點頭。
雖然他不知道為什么云梧要如此慌亂的解釋,但念著和云梧這幾次交鋒,云梧的表現都能算得上正人君子。宴焱也只好象征性的寬慰他幾句。
瞧著宴焱的語氣還是這般冷淡,云梧的心徹底涼了,他只得徒勞的張口又解釋道:
“我那時真的不知道是你,我、我對天發誓,絕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的。”
見云梧話都說到這份上了,宴焱也只好困惑的點了點頭,嘴上說著‘我知道’,但心里還是不信的。
怎么可能?
云梧這會兒說著好聽,沒準也只是因為覺得自己這人適合招攬到勢力之下才會出此言,也沒有把叩心臺的預言放在心上。
等到了他真嘗到到了氣運相斥的后果,定然不會放棄誅殺自己的。
宴焱淡然的語氣徹底叫云梧鼓動的心房粉碎得徹底,只得徒勞的又想同宴焱湊得再近一些,但下一秒,宴焱卻驟然趁著這個空隙,掙開了云梧的手。
感受到掌中細嫩的觸感消失不見,云梧呼吸發顫,想敲死以前自己的心都有了,卻沒有勇氣再去拉宴焱。
宴焱敷衍的回過云梧的話語之后,便不想再耽擱時間,就要先行離去。步履一轉,紅褙被掠過的風掀起一角,就這么決絕的撇開云梧,一點兒留戀的意圖也沒有。
云梧倒是苦苦在原地站了許久,愣愣的瞧著那紅色的背影消失在小路的盡頭,過了好一會,這才恍惚的回過神,失魂落魄的垂下眼,努力掩蓋眼眶的酸澀。
而今焱焱被自己傷透了心,不想已然不想和自己交流,但假以時日,他定能將自己的真心證明給焱焱看的,讓焱焱重新愛上自己……
今晚依舊是一輪圓月高懸,不知有多少人徹夜難眠。
竹舍。
宴焱一回去便馬不停蹄的開始盤腿坐于榻上修煉。所幸此處靈氣豐裕,宴焱一捏訣,便能叫這靈氣登時順著脈絡流經四肢百骸,又是幾輪大周天過后,宴焱這才吐了口氣,驀地睜開眼。
窗外起了陣風,竹林輕晃,‘沙沙’作響。
一抹月影躍過窗子,投下一處細長的光,隱隱有長竹晃動的影子。
分明是靜謐的場景,宴焱的眉卻忽地擰緊了。
有人來了!
來人似乎并沒有想掩藏自己的氣息,原本空曠的院落里忽地響起了細微的腳步聲,伴隨著隱隱磅礴的威壓,境界不低。
——是個大能。
宴焱登時警惕了起來,溟和修君同時蘇醒,一左一右的盤上宴焱的細腕,溟更是探起頭,受迫的朝著外邊‘嘶嘶’喚了兩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