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焱交代完云梧下手重些后,腦子發昏便睡了過去。
他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極為溽熱的夢,明明身處干寒的冥界,卻如同置于炎熱的酷暑。
身上隱隱有細密的汗,膩在脊背、腰部和雙,腿間,叫他不住的輾轉反側,企圖甩開那層shi汗。
洞穴外的梅花開了滿枝,厚雪沉甸甸的壓在單薄的枝頭上,枝頭不堪重負,晃了又晃,頗為狼狽,不知什么時候就會連枝折斷。
寒潮來得突然,雪下了一夜,鋪開一片厚重雪色。
這場近戰果真是累人,宴焱覺得累極了·。
夢里的云梧打法狠戾,下手極重。或是宴焱此時境界不如他的原因,宴焱接招接得吃力。
云梧的那把玄鐵寒劍劍身厚重,劍中起脊,稍不留神被寒劍挑中要害便是一陣鈍痛。
很疼。
但一場戰斗下來,也算是棋逢對手,打得酣暢淋漓,頗為爽利。
果真是個不錯的對手。
宴焱在夢中仔細評價著云梧的劍法,想著不愧是蜀山劍宗的少宗,這手蜀陽劍法耍得就是暢快。
二人于夢中對決一夜,宴焱本來擺手說要休憩一二,但沒料到夢中云梧不依,一拔劍,冷聲說要再來。
宴焱是個自傲的,于是咬牙應下,即使酣戰一宿身體酸軟,還是鼎力相戰。
夢里他們又在雪地中對戰了兩天,誰也不肯服誰,打到最后宴焱握著骨鞭的手腕都疲軟了,卻還是在苦苦堅持。
絕不能認輸!
宴焱腦中只有這么一個念頭。
可云梧的重劍果真不凡,加之宴焱境界不如他,夢里宴焱還是落敗了。
朦朧間,宴焱只看到云梧那雙薄情眼滿是戲謔,冷冷俯視著跪倒在地的宴焱,唇角譏嘲,劍鋒對準宴焱命門,道:
“這么弱還想成為我的對手?”
宴焱想張嘴反駁,可驚愕的發覺自己的喉頭干澀,發不出一點聲音,連全身的力道也被卸下了。
只得徒勞的大張著嘴,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寒劍刺來——
“不——”
宴焱這晚睡得不安穩,又是一陣呼吸起伏,夢囈開口。"